先是腦海一陣眩暈,待羅仔珍踉蹌著快走到自個珍輝閣的時候,還伴上了耳鳴——與昨日昏迷之前的征兆一樣,這是粉衣少女要把她弄到自個意識里去。
現(xiàn)下已經(jīng)感覺到羅家眾人對原身這大小姐的態(tài)度,與粉衣少女自述遭遇有極大出入,羅仔珍自然不肯再輕易被擺弄。
也不管粉衣少女能不能聽到現(xiàn)實世界的聲音,羅仔珍自顧甩了甩頭,沖進珍輝閣院門,暗聲道:“我不管你能不能聽到,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不樂意進你的意識。想跟我談事,換種方法。”
聞言,羅仔珍感覺自己腦中那股眩暈停滯了一刻。
看來粉衣少女是能聽到她的聲音的。
但下一刻,那稍作停滯的眩暈感變本加厲更厲害地向羅仔珍襲來——聽是聽得到,但那粉衣少女卻是不打算聽?。?br/>
眩暈加耳鳴,直接讓羅仔珍悶哼一聲,暈倒在地。
再一醒來,羅仔珍便身處昨日那片山谷了。
輕嚀一聲,羅仔珍緩緩起身,便見得如昨日一般,那粉衣少女正蹲在小溪邊。
羅仔珍甩了甩手腕,徑直往粉衣少女走去。
似是聽到羅仔珍的腳步聲,粉衣少女微側(cè)頭,充滿幼態(tài)的眼睛中含滿了淺笑,卻在下一刻布滿驚悚。
毫不猶豫地,羅仔珍直接掐住了粉衣少女細嫩的脖頸,用力之大直將人掀翻過去,“噗通”一聲半個身子都砸進溪水里。
粉衣少女大驚,顫顫巍巍道:“你你這是干什么?”
但就在粉衣少女大驚之時,羅仔珍眼角余光掃到了少女身下溪水,此刻的溪水像一面鏡子,里面正映現(xiàn)著外面真實世界的所有:暈倒的羅仔珍,尚在發(fā)火的羅振之……
看來外界如何,粉衣少女在此地看的一清二楚啊。
似察覺到羅仔珍的目光,粉衣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下一刻,溪水便恢復(fù)了原本清澈無害的假象。
無所謂少女的掩飾,羅仔珍嘴角扯出一絲邪性笑容,掐著少女脖頸的手不斷收緊,“好看嗎?偏安一隅卻洞悉外界玄機,你自以為很聰明么?”
少女臉頰瞬間漲成豬肝色,“我……我沒有……”
愚蠢至極的辯白。
羅仔珍嗤笑一聲,更加用力地收緊五指,直到聽到少女慌亂說出了那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她才猛地松開了手。
也不管少女先是窒息又是嗆水,此刻正咳得狼狽至極,羅仔珍只用腳尖勾起少女下巴,輕飄飄與她講:“你死了我活不了,但我不信我死了,你能獨善其身?!?br/>
少女聞言,瞬間身子一僵。
羅仔珍卻自顧再講:“我目前還是很有活下去的欲望的,但是要是你再不管我的意愿,冒出什么想要強迫我的想法……”
只聽的“噗通”一聲,少女再次被羅仔珍一腳踹回水中。
“我會讓你后悔到下輩子。”
本與羅仔珍打個照面都算的危險了,粉衣少女卻還不知死活地將人往自己老巢拉。此事若是讓以前熟悉羅仔珍的人知道了,恐都得抱拳給粉衣少女行個禮道一聲“好漢”了。
瞧見粉衣少女又一次嗆水,咳得昏天黑地,羅仔珍不耐煩了。
徑直蹲下身,捏住少女的臉,她問道:“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
少女不敢再裝糊涂,“你……你說你不進來?!?br/>
羅仔珍頷額,“現(xiàn)在送我回去吧?!?br/>
“可可是……”少女咬牙,“可你要是出去了,我要與你交談便只能用意念化身,那樣很消耗意識的,撐不了多久?!?br/>
少女這番發(fā)言只換來羅仔珍冷漠的目光,以及她緩揉手腕的動作。
生怕自己脖子不報,少女趕緊將人送回了現(xiàn)實。
下一瞬,羅仔珍便感覺周遭景物一切,她回到了珍輝閣。
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羅仔珍拍拍衣袖,往屋里走去。
待她進屋,那粉衣少女已經(jīng)化成實體在里面等著了。
羅仔珍側(cè)目瞧了幾眼少女與現(xiàn)在的自己別無二致的容顏,挑了挑眉,隨手抓了個面紗給她,“把你臉蓋上,我不樂意別人跟我用一個皮相?!?br/>
粉衣少女心下大呼委屈:這明明是我的臉。
但羅仔珍才不管她那個,按她的脾性,沒因為兩人名姓一眼,讓少女改個名都算很客氣了。
迫于羅仔珍淫威,少女委委屈屈地將面紗帶上了。
然后羅仔珍才開始談?wù)?,“你很聰明。?br/>
她先是夸了一句少女,然后在少女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說道:“你知道在我剛來這世界不久,便給我灌輸被你歪曲的身世,讓我對你產(chǎn)生同情。并且你傳給我的記憶也是破碎的,想來跟你意識不穩(wěn)定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你刻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深信你的話,而后幫你達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