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她一眼,輕車熟路地去找了筆墨來。
聽得一陣濃墨染紙聲,少女吹了吹還沒干透的筆墨,將三張紙遞給了羅仔珍。
羅仔珍狐疑地接過,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最上面一張紙上畫著一株奇怪的草,長著三片葉子一朵花,一片葉子圓潤扁長,一片有尖刺呈鋸齒狀,還有一片似干枯藤蔓尾端卻吊著一個花骨朵。草旁邊寫著三個大字:相生花。
再看下一頁,也是個稀奇古怪的植物,長在一土丘上,名曰:葬月草。
最后一個么,則是一汪清泉,水質(zhì)清淺,其間閃爍點點星光,喚:挽星水。
見羅仔珍已看完,少女道:“就算你不幫我拆散那兩人,那你也得找到這兩草一水,我才能去投胎不再煩你?!?br/>
羅仔珍看了眼少女已經(jīng)開始變得虛無的身形,知曉少女是意識又不穩(wěn)了,便嗤笑道:“你倒也知道你是在煩我?!?br/>
少女被諷刺的委屈咬唇,“但也是我給你了再活一次的機會啊!”
羅仔珍瞥她一眼,將紙張推到一旁,“所以我才會坐在這聽你講話。對了……”
眼看少女身子要徹底消失,羅仔珍問道:“我得去哪里找這兩草一水?”
話音剛落,少女的身子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但想她是聽到羅仔珍最后問話的,空氣中飄飄蕩蕩傳來她的回答——
“皇城千機樓?!?br/>
皇城自然是羅仔珍所在皇城,而那千機樓么。
心念一轉(zhuǎn),羅仔珍腦海便浮現(xiàn)了關(guān)于這千機樓的記憶:網(wǎng)羅半個匯靈國秘史,用情報換金銀的神秘組織。因為這組織知曉太多人的秘密,常年處于被追殺狀態(tài)。行蹤飄忽不定,前些日子方才回到皇城,估摸是不會停幾天。
想要從千機樓買情報,羅仔珍得把握好時間,免得落個人去樓空的笑話。但……
相較于由于千機樓的行蹤不定造成的麻煩,羅仔珍眼前還擺著另一個麻煩——
酬金。
千機樓的情報,越是重要越是難得的,價錢也越高。
而少女原身居于匯靈國最繁華的皇城,羅仔珍搜索她的記憶,竟是半分跟那兩草一水有關(guān)的都沒有,物件沒見過也就罷了,可怕的是連關(guān)于這兩草一水的傳說都沒有。
草一水的神秘,可見一斑。
那這酬金,更得是天文數(shù)字。
羅仔珍在自己這珍輝閣掃了一圈:金床金桌金窗簾。貴倒是貴,卻都是些俗物,恐是將這院子連地皮都賣了,還不夠三者之一的價錢。
不過還好,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也就證明一分錢能難倒的只有英雄漢,羅仔珍不是英雄,她甚至連個狗熊都不是。那這銀錢,可就難不到她了。
大金床臨窗,羅仔珍一撲上了床榻,撩開窗簾瞧了眼外面天色。
今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這么一番折騰下來,現(xiàn)下已是天色有些暗沉了。
既然這樣……
羅仔珍一翻身,悠哉躺下,雙臂枕于腦后,“這些事,就明日再說吧?!?br/>
————次日————
羅仔珍今日起了個大早。
想是羅振之下的令,珍輝閣的院門大鎖已落。
有大路能走,羅仔珍自然懶得翻墻。
只是,待她悠哉走到正廳,竟是迎面撞上了羅王氏。
“珍兒!”似是絲毫沒看出羅仔珍想要避開的心思,羅王氏匆匆走到羅仔珍面前,關(guān)切道:“已過晌午了,午飯用了嗎?”
羅仔珍臉上一僵,早起假象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