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三月八日,往常已經(jīng)春暖花開,可今年紐約的氣候反常,陽光少的可憐,呼嘯的狂風也吹不開低垂的陰云,春天似乎遙不可及。
愛德華·楊靠在餐館的牛角椅背上,他倒是覺得自己越來越融入這個這座世界上最大也最復雜的城市了。
兩年前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時代,原本指望大干一番,卻發(fā)現(xiàn)既沒有異能也沒有系統(tǒng)甚至連前世的記憶都模模糊糊,莫說股票號碼和彩票代碼,就是大體歷史走向都搞不清。
無奈之下,只好先茍一茍,靜觀其變,以待發(fā)展,就算無法釋放出穿越者的金手指,至少也要太太平平過完這一輩子吧。
在此信念下,他非常明智的選擇繼續(xù)求學而不是去服兵役后者名義上是愛國的表現(xiàn)可實際就是被政客們?yōu)榱俗约旱男F體利益而一腳踢到遙遠的中南半島叢林里和蟒蛇或者越共游擊隊玩命。
蟒蛇還好對付些,畢竟它們沒手不會布置陷阱-里面通常插滿了浸透陳年屎尿的尖竹簽,也不會擺弄ak47。
對米國人而言越共游擊隊的危險程度地獄里的魔鬼都高,畢竟后者只存在于宗教故事中,而前者無時無刻不在電視和報紙上挑動大伙兒的神經(jīng)。
好在占據(jù)的這具身體的綜合素質(zhì)還不錯,作為猶太和華夏的混血兒,智商極高,原主人暴殄天物,從一年級到十二年紀(相當于小學到高中)都在混日子,本科倒是還湊合,紐約城大學東方歷史系算是不錯的公立大學,可多半還是托了自身那一半華夏血統(tǒng)的福,大學是教學機構也是研究機構,他能進去作為學生還是教具,是研究者還是被研究對象還挺不好說。
這樣的貨要想進耶魯法學院是癡人說夢。
但愛德華穿越后事情就不一樣了。
入學考試當然不容易,但也不算太讓人頭痛,起碼愛德華覺得比上輩子國內(nèi)高考考頂級名校還是要方便點,而且米國高等教育向來是寬進嚴出,耶魯這等私立大學學費對普通人而言也是天價,中產(chǎn)家庭也未必拿得出,只能靠助學貸款完成學業(yè),等工作后慢慢還清。
如此耶魯法學院的錄取門檻也并不算高的可怕,他上輩子就是牲口級學霸,學霸之魂覺醒兩年后,又主動背了二十年助學貸款,總算如愿以償,而且他也有小算盤,既然學霸魂能覺醒,沒準就把上輩子的記憶也順道給恢復了,那不要太爽哦。
很遺憾,前世記憶依然一團糟,沒辦法只能繼續(xù)茍下去。
努力表現(xiàn)的像個同時代的米國人,在人堆里慢慢混,以這份智力和學歷,畢業(yè)了可以先去司法系統(tǒng)混幾年助理檢察官、法官助手都是不錯的履歷和人脈跳板,隨后去大型律師事務所慢慢混,運氣好40歲的時候差不多就能成為授薪合伙人,勉強能夠拿到上流社會的入場券,從此贏取白富美走上巔峰路,對了,還得還掉助學貸款,否則進入失信名單后就生不如死了。
到那時華夏也改開了,動用自己在政商兩道的關系去大大投資一筆,混個“華夏人民老朋友”的尊號,利國利民利自己,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對不起,尼佐先生,雖然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但我真的沒有辦法幫助你!”此刻愛德華·楊注視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外貌英俊但氣質(zhì)粗野的漢子,謹慎的說道“而且,我實在是好奇,究竟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來找我。我記得,在此之前,我們并沒有見過面。”
“fxxk?!北环Q為尼佐一句粗口。
愛德華眉頭一皺。
對方連忙講雙手按到桌子上,身體前傾道歉:“對不起,這,這口頭禪……習慣了,請,請不要介意?!?br/> 愛德華還沒接口,卻又一次聽到了f開頭的詞匯,對方立刻捂住自己嘴巴,神情尷尬。
“沒事,放松點,我能夠理解,說起來這也是你的職業(yè)習慣吧。”
“感謝你的體諒,fxxk,否則我真的沒法好好說話了?!?br/> “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給我個答案,究竟是讓你來找我的?!”愛德華繼續(xù)原來的話題,這很重要,米國是天下第一打官司大國,可沒人會找在校生出謀劃策,哪怕自己是耶魯法學院的學生。
對方舉起雙手示意投降“我們意大利人向來爽快而誠實。畢竟誠實代表著誠懇。我fxxk直說,是杰夫,他建議我來找你想想辦法?!?br/> “杰夫?”愛德華皺了皺眉頭。
“杰弗里·愛普斯坦”說完,尼佐知趣的不再出聲,靜靜地等著回復。
“這個家伙……”愛德華有點生氣,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后,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常些,順便狠狠的咽下了要出口的fxxk!很多時候f字頭比莎士比亞和十四行詩更能表達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