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最后的交談結(jié)果。
只道自那天過后,兩人各奔東西。
綺陌香飄柳如線,時光瞬息如流電。
再收到福滿堂傳來的消息,已是一個多月后了。
八月初,夏日的酷暑依舊不知疲倦般,緊緊圍繞著人們。
安玖櫟坐在窗前,拿著井水澎湃過的西瓜,盯著手中的信紙,好似面對殺父仇人般,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倏地,將信紙團成一團,瞄準(zhǔn),扔進(jìn)角落的水盆里,任其字跡消散。
冰塊在房間放了一上午,早已化掉。
這些還是找景宸弄來的,畢竟冰塊在古代是走俏品,基本只用于天皇貴胄。
真真兒受夠了古代的夏日,里三層外三層。
厭惡般地跳下窗,向外走去。走動間,衣擺搖曳,帶起點點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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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小鎮(zhèn)有兩大山,比鄰而坐,是為香山與落山。
相傳多年前,朝廷昏庸無道,強征賦斂,民不聊生,君王游戲民間,不思朝政,遂降下天罰,罪罰于帝。
因帝巡于香山,天罰過后,巍巍大山一分為二。
新的大山因由于天罰降落形成,故名天罰山,后因避諱又改為落山。位于原香山上的寺廟浮盧寺,感于天地浩然,遷移至落山,自此,由原來的一眼荒涼到現(xiàn)在的一目繁華,香火鼎盛。
沿著寺廟修建的石階漫步而上,不時觀望四方,看著身邊行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仰望遠(yuǎn)方,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墻,朱紅色的大門,檐角高飛,似展翅雄鷹,一飛沖天,匾額高高掛起,上書浮盧寺,迎著午后的陽光,好似佛光普照。
走進(jìn)大院中央,便聽到寺中師傅們的誦經(jīng)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靜駐片刻,不由感覺自己那浮躁的心瞬間沉寂了下來。
身旁一個衣著干凈,面容平和的中年婦女,可能是見安玖櫟臉生,主動解釋道。“小姑娘,第一次來吧”
說完,也不等安玖櫟回答,又立即像倒豆子一般說了起來,“小姑娘,一定知道了智大師吧,那可是一代圣僧呢!不僅是相國寺的主持,還與我們浮盧寺淵源匪淺呢”
看著安玖櫟臉上那明顯被吸引的神色,婦人一陣自得。隨即卻雙手揪著衣角,一副不知如何的樣子。
安玖櫟看著心中好笑,拿出五兩銀子遞給婦人,柔聲道:“嬸嬸幫幫小女如何?”
安玖櫟素來知道如何發(fā)揮她這具身體的優(yōu)勢,雖長相狐貍,但勝在聲音甜美柔軟,只要她愿意,看,現(xiàn)在這個婦人不就一副見著自家寶貝女兒的樣子嗎?
婦人略顯尷尬地接過,普通人家,一年十兩銀子足以。
“小姑娘,嬸娘也不框你,這了智大師以前可是我們浮盧寺的主持,他的根可是在這兒呢!”
“這數(shù)百年來,我們浮盧寺的主持都被陛下給召到相國寺去了”說到最后,明顯帶了不岔。
又給安玖櫟普及了下浮盧寺的歷史、發(fā)展,總之一句話,應(yīng)天地之運而生,受盡歷代帝王的榮寵。
安玖櫟道謝后,便直奔大雄寶殿。
說真的,佛像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看,殿內(nèi)佛音裊裊,也遠(yuǎn)不及剛才悅耳。
但依舊雙手合十,虔誠跪拜,做足了信徒的樣子。
甚至還能想起當(dāng)年倉央嘉措于佛前參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