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正在和白芳商量新的目標的時候,樓下上來一個女人。
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齡,面似桃花,眉眼之間左顧右盼透著萬種的風情。披著很西式的斗篷,戴著大寬邊的白色女士禮帽,走路扭腰擺胯一步三搖引人遐思,在經(jīng)過高非桌位的時候,濃郁的花露水味道嗆得高非鼻子直發(fā)癢。
這種女人在上海很常見,都被冠以交際花、名媛之類的稱呼,周旋于富賈權(quán)貴之間,享受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廖小姐,您這邊請?!被镉嬕笄诘囊I(lǐng)著女人走向里面。
看伙計的眉開眼笑,這女人一定是熟客,而且是出手闊綽的熟客,不然伙計不能伺候的這么周到。
廖小姐?高非心里一動,因為這個姓很少見,而且夏菊提到過吳云甫的情婦就是姓廖,這讓高非不由得多看了這女人一眼。
這女人的背影對男人來說有一種很強的誘惑力,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所在,每一步都走得分外的曼妙夸張,幾乎是走兩步都要停頓半步,害得身后的伙計都在原地踏步才能跟上她的步點。
白芳并不知道高非心里想的是什么,見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女人的背影,不以為然的在心里嘆息著:這就是男人!美色當前,男人們能夠抗拒的時候好像并不多!
白芳:“高隊長,咱們今天就到這吧,照片送來的時候,我會盡快交給你辨認。”
高非:“好!”
白芳站起身先行下樓,高非又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去看那個姓廖的女人,只不過那女人坐在較遠的桌位,只能看到一個側(cè)影。
這樣的遙遙相對毫無意義,高非剛要起身下樓,樓梯一響,又上來一個客人。見到這位,高非連忙扭過身子,避開與他正面相對。因為這是一個熟人,日本浪人高橋澤!
高橋澤今天的狀態(tài)倒是清醒的很,步伐穩(wěn)健,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依舊插在腰間,穿著傳統(tǒng)的日本武士服,趾高氣揚的走過高非的桌子。
高非偷偷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高橋澤直接坐在廖姓女人的對面,兩個人一見面就低語著。從高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只看見高橋澤不斷的點頭,廖姓女人倒似乎是發(fā)布號令的一方,不停的說著什么。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高橋澤站起身神色凝重的匆匆下樓。這樣的場景讓高非起了更大的好奇心,權(quán)衡之下,他決定還是等著姓廖的女人,他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讓驕橫野蠻的高橋澤俯首帖耳。
姓廖的女人很有耐心,幾乎是坐足了一個小時,方才招呼伙計結(jié)賬,高非聽著伙計連聲的謝謝,就知道這女人給的小費不會少。
女人走下樓十幾秒后,高非也跟著下樓。女人上了一輛黃包車,很快拐過了街角。
“給我跟上前面那輛車!”高非連忙招手叫過一輛車。
前面的車子七拐八拐拐進一條小街巷,高非讓車夫停車,自己下車步行走進去。這地方這么窄的路,再坐車跟進來,很容易被對方察覺。
沿街都是一些小買賣的商家店鋪,做大生意的買賣人一般不會選擇在這開買賣店鋪,因為不是主街,客流量也少,想要做到盈利都是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