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慢慢睜開眼睛,隱約中身側(cè)一個女人手里舉著黑乎乎的東西對著自己,透過門縫透進來的微光,那東西寒光一閃。
高非立刻反應過來,這女人拿個根本不是手槍,而是一把匕首!女人步步逼近,只要把高非唬住幾秒鐘,她一刀就能割斷他的喉嚨。
匕首距離高非只有十幾公分遠的時候,高非驀然暴起,凌空旋著身體踢出一腳,避開匕首的同時,一腳踢在女人的手臂上,嘡啷一聲匕首落在地上。
女人抄起身邊的條凳砸向高非,緊跟著下腰迅速的拾起匕首,在高非堪堪躲過條凳的襲擊,她的匕首也刺到。
高非急退幾步,身后有一張桌子擋住,順手一劃拉,手上摸到一個茶壺樣,用力拋過去,嘭!一聲茶壺摔碎在墻壁上。
女人閃開茶壺,揮著匕首揉身上步,疾風驟雨一般連刺十幾刀。高非心里也是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女人居然這么難對付。身處在這暗室中,終歸是不得眼,對方手上有刀,自己稍不留神就會被傷到。
高非不想再和她比試拳腳功夫,趁著女人的攻擊稍有間隙,一伸手掏出手槍:“別動!你再動一動,我是真能把你送去見閻王!”
女人站住身形:“你敢開槍嗎?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你一開槍,距離這里最近的警察只需要五分鐘就能趕到!你覺得你逃得了嗎?”
“我逃不逃得了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操心自己怎么逃吧。”
“你是什么人?”
“你會告訴我你是什么人嗎?”
高非的手在墻壁上摸索著,他想要找到電燈拉繩,始終沒找到。于是開始慢慢向門口移動,他想把房門打開,借著外面的光一樣看得清楚屋里的情況。
高非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說道:“把匕首放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我數(shù)到三,你不照做,我立刻開槍!……一、二!”
女人忽然說道:“德生,你是死人嗎!”
高非還沒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忽然背后一具肉乎乎的身體猛然抱住自己的腰,他沒想到門口還藏著一個人,握槍的手反手猛砸在這個人頭上。
女人趁著這個機會,已然又沖過來,一刀直刺高非的前心。
高非被身后的人雖然被槍托砸的頭破血流,依然牢牢緊抱高非不撒手。眼看匕首刺過來,避無可避之下,高非大喝一聲,身體側(cè)步腰部猛力一甩,把抱著自己的人甩到自己的側(cè)前方,這等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肉盾。
女人的匕首收不住手,噗的一聲刺進了肉盾的肋部,肉盾慘叫一聲松開了手,撲倒在地上。女人的反應奇快,一擊不中借勢從高非身邊越過,撞開房門沖了出去。
高非反手一撈,哧啦一聲只扯破了女人衣袖,女人格格一笑,泥鰍魚一樣的擠出門外,迅速在外面用鎖頭掛上房門。
她這格格一笑,猶如醍醐灌頂,高非猛然記起來,那天行刺吳云甫時候,刺傷張茂森的女人,就是這個笑聲!
高非一推門沒推開,后退幾步用力撞上去,本就不厚實的門板被一撞兩半??墒蔷瓦@十幾秒時間的耽誤,再想追那個女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高非也不敢追的太遠,一旦引來警察也是麻煩事。
借著門外的光亮,高非這才看清楚,剛才抱住自己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下身穿著褲頭,上身卻是赤裸的,樣子眉目清秀看著也是一表人才的樣子,此刻正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身下是一大灘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