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守在身邊的人是玄兔,不禁一愣。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暗道深處的廝殺場景,服下解毒藥運氣后,就感覺胸口抽痛,氣血逆流,然后聽到褚彧在喊她……棠棠?接著就意識模糊,倒了下去。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睜開眼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此處甚是陌生,聽到玄兔驚喜的聲音,她忙看過去,問道:“這是哪里?”
一說話,就感覺喉嚨發(fā)干,扯著嗓子有些生疼。
說話間瞥見了身上的青色寬松衣衫,這是她家里的衣衫,她之前穿的是夜行衣,那這衣服……
她緊接著問道:“誰給我換的衣服?”
玄兔見她醒來,忙手忙腳地倒了杯水過來,一邊回道:“這是閻錫山,褚世子將公子帶來這里找徐神醫(yī)解毒的,公子的衣服當然是奴婢換的?!?br/>
“金虎騎了匹快馬到了府中,與我說公子中了毒,現(xiàn)在需要人照顧,就帶著我過來了,我順帶拿了幾套衣服來?!?br/>
她說著將水杯遞到公子嘴邊。
“我來的時候,公子整個人泡在浴桶里,不過公子你放心,你當時穿著衣衫的,世子他們也在外間研磨藥粉,應(yīng)該什么也沒瞧見,我一過來,公子泡的時間剛好,我便將公子費力拖出來,換了衣裳?!?br/>
一想到當時的場景,她就很想喊世子他們進來幫忙,她一個人實在抱不起公子,只能連拖帶扶,慢慢地將人從浴桶弄出來。
讓她覺得奇怪的一點是為什么公子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沒少,緊巴巴的夜行衣還穿著,這樣泡藥浴真的有效果?
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避免了被發(fā)現(xiàn)身份的尷尬。
而且,如徐神醫(yī)所料,公子藥浴之后,當真在下午蘇醒了,那就證明藥浴是有效果的,也幸好是這樣,否則這山上都是男的,那公子豈不是要……
沈玉棠聽了仍舊覺得不安,在玄兔來之前,真的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嗎?
吱呀聲響起,門被人推開,褚彧快步上前,剛靠近就不停地問道:“感覺如何?可還有別的不適之處?餓不餓?想吃什么?”
沈玉棠搖頭,她剛喝了水,感覺清醒了些,也沒覺得有什么難受的地方。
徐公硯踩著木屐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藥,“醒了就喝藥,老夫再給你把把脈,手伸出來,褚世子別擠在這里,老夫要診脈都沒地方坐了?!?br/>
他將湯藥給了玄兔,伸手要將褚彧揮遠些。
床邊就這么大一塊地,褚彧四下一瞅就伸手端過玄兔手里的藥,笑瞇瞇地道:“玄兔你在旁邊看看徐神醫(yī)是怎么給人診脈看病的,多學學,喂藥的事我來就行?!?br/>
不等玄兔反應(yīng),就抬腿走到她的面前,擺明了要坐在這里的態(tài)度。
玄兔皺著臉瞅了眼公子,在公子想要留下她的眼神下起身離開了,只要公子喝了藥就行,世子喂藥她也沒意見。
褚彧緊挨著床邊坐下,輕輕吹了勺中的藥,小心送到沈玉棠面前,道:“快喝藥,不燙了?!?br/>
剛進屋的沈明舸見此情景,心底直突突,褚彧這小子難不成真對他家侄子有非分之想,那可不成,他侄子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
聞著苦澀的藥味,沈玉棠直皺眉頭,看到叔父進來,忙喊道:“叔父,你怎么在這里?”
她還不知道昨夜帶著猴臉面具的老者就是她叔父。
此刻見叔父出現(xiàn)在這里,心中驚詫不已。
沈明舸趁機上前,說道:“你先將藥喝了,等會與你說明昨夜的事,自己喝,都這么大的人了,又沒傷到手,讓一個男的喂你喝藥,這成何體統(tǒng)!”
褚彧一個眼神掃過去,沈明舸也對上他的目光,兩人的目光只是交錯而過,很快就不再看對方,但其中含義雙方好似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