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之前吳博要展示玉簡的神秘之處時(shí),灰毛兔突然竄到方少東腳下,撕咬著方少東的褲腿引起他注意。看到方少東看過來,灰毛兔笨拙地用一只前爪在地上比劃著。方少東看得清楚,灰毛兔是在寫字,寫的是一個(gè)“買”字!
買?是要自己把玉簡買下來?方少東疑惑地看看玉簡,又看看灰毛兔?;颐每隙ǖ攸c(diǎn)頭,一雙通紅的眼珠里充滿了興奮和期盼。
方少東沉吟片刻,有些為難地?fù)u搖頭。五年來灰毛兔除了只吃肉,也很人性化。但從未在方少東面前顯露出更出格離奇的表現(xiàn)。若是放在以前,方少東肯定一腳將灰毛兔踢開,看都不看它。但今天午后在屋頂,方少東得知這兔子身體里藏著一個(gè)深不可測的修真者——齙牙珍,這就讓方少東不得不重視這個(gè)自己養(yǎng)了五年的怪兔子了。
齙牙珍第一次對豬腿骨肉之外的東西感興趣,方少東猜測這玉簡一定事關(guān)修真,而且來歷不凡。但這玉簡是吳博從地下陵宮里帶出來的并不是秘密,可以說擔(dān)了一定的風(fēng)險(xiǎn)。萬一以后國家意識到了玉簡的價(jià)值,再找吳博要回去,那怎么辦?
而且,吳博也說他算是撿漏了,這玉簡的真正價(jià)值根本難以估量。而方少東目前的經(jīng)濟(jì)狀況只能勉強(qiáng)糊口,他拿什么來買?
所以,方少東只能拒絕了齙牙珍的第一次請求。
灰毛兔變得激動起來,它呲著那對大板牙,沖方少東“吱吱”亂叫。見方少東面露疑惑,又在地上寫字,這次比劃比較多,是個(gè)“悔”字。
悔?什么意思?不買會后悔嗎?
方少東為難起來,其實(shí)他心里也很想要這玉簡,能讓齙牙珍這般重視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就在這時(shí),灰毛兔又在地上比劃開始寫字,這次比劃了很久,方少東看了半天才看明白,是四個(gè)字:“珍貴,有用?!睂懲?,灰毛兔還用前爪指了指方少東。
對我很有用,很珍貴?
方少東看向那玉簡,心里更加糾結(jié)。
這時(sh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吳博吸引過去,所以沒有人看到方少東和灰毛兔的互動。就在吳博沮喪之極的時(shí)候,方少東終于打定主意,赧然開口。
吳博先是一愣,繼而呵呵笑道:“你想要啊?”
方少東點(diǎn)點(diǎn)頭,誠懇地對他道:“我對這個(gè)玉簡很感興趣,老吳,你看能不能割愛?”
吳博斂去笑容沉思片刻,終于點(diǎn)頭道:“成!”
方少東面露感激道:“謝謝!”
吳博哈哈一笑道:“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筆,少東,可別心疼啊!”
除了苦笑,方少東還能說什么呢?他硬著頭皮道:“老吳,你說吧。”
吳博嘿嘿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搖了搖道:“二十瓶酒,必須是十八年以上的威士忌?!?br/> 方少東愣了愣,面色變得認(rèn)真起來:“老吳,酒當(dāng)然隨你喝,但你得說個(gè)價(jià)?!?br/> 吳博擺擺手道:“我只要朋友和酒!”
方少東心中感激,舉起杯對吳博笑道:“你要的一直都有,老吳,你這回虧了?!?br/> 吳博大笑:“吃虧是福?。 ?br/> 兩人碰杯、干杯。
小米好奇地問道:“東哥,你要這個(gè)做什么?”
方少東從吳博手中接過玉簡,笑道:“這玉簡我很喜歡,想拿來收藏。”
小米“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吳博微笑不語,但心里卻是感慨萬千。從第一次見到方少東,他就覺得這個(gè)年輕人很不凡,身上有種說不明的氣質(zhì)。兩人短暫接觸,吳博驚訝地發(fā)現(xiàn)方少東舉止、談吐間竟很有世家子弟的韻味,這絕不是一個(gè)普通酒吧老板該有的氣質(zhì)。吳博豪爽大方,而方少東也灑脫不羈,兩人很快就成為朋友。
很長時(shí)間以后,方少東一直都賴以這間無名酒吧生存,吳博也漸漸覺得這個(gè)年輕人可能就是個(gè)普通人,自己之前不過是錯覺而已。直到兩年前,吳博在街上無意間看到一個(gè)東安最大的船舶公司總裁跟在方少東身后點(diǎn)頭哈腰,被方少東扇了一巴掌仍陪著笑臉,他這才震驚地意識到自己這位朋友真的來歷不凡。
吳博沒有將看到的那一幕說出來,而是仍像往常一樣,有空就來無名酒吧喝酒,和方少東聊天,他也從來不問方少東的來歷,雖然他很好奇。
而今天,算是方少東第一次有求于自己,吳博肯定方少東要這塊玉簡絕不是拿來收藏那么簡單。但他仍忍住沒有問,因?yàn)樗嘈诺搅嗽撜f的時(shí)候,方少東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眾人的話題漸漸從玉簡上挪開,天南地北地神侃起來。直到深夜十二點(diǎn)后,洛雷送小米回家了,黃毛和大胡子也被喝倒了,而方少東和吳博仍是精神抖擻。
將最后一杯酒干完,吳博面色潮紅地?cái)[手道:“不喝了,再喝回不了家了?!?br/> 方少東笑瞇瞇地放下酒杯道:“明天我要去一趟蓬萊,跟你順路,要不要帶你一程?”
吳博疑問道:“你去蓬萊做什么?”
方少東笑道:“受一個(gè)長輩托付,辦一點(diǎn)事情。”
吳博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訂了機(jī)票,大西山那邊很急,所以不能跟你一起。”
方少東點(diǎn)燃一根煙,噴出口煙霧悠然道:“這次的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老吳,我這一生還能否有所成就,就在這蓬萊一行了?!?br/> 吳博心中微震,這可是方少東第一次向他吐露心跡。吳博的面色也嚴(yán)肅起來:“要幫忙嗎?”
方少東搖頭笑道:“這件事只能靠我自己。成敗只看天意,無關(guān)其他?!?br/> 吳博笑了笑,道:“那就一定馬到功成了!我一向覺得你將來一定會是個(gè)人物,我看人很準(zhǔn)的?!?br/> 方少東笑了笑,話鋒一轉(zhuǎn)道:“老吳,你這趟,有沒有什么風(fēng)險(xiǎn)?”
吳博搖頭笑道:“有國家為我保駕護(hù)航,能有什么危險(xiǎn)?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安全的一次考古挖掘。”
方少東心里隱隱有些不放心,告誡道:“不可掉以輕心,雖然我不考古,但我也知道一些古代陵墓里機(jī)關(guān)重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