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怎么說,司九淵眼下的傷有傷藥就不錯了,他還挑三揀四的,也指定是腦子有點毛病。
有了這樣的認知后,楚江月自然不會開口去詢問司九淵為何把藥瓶毀了這等無聊的問題。
只會在心中默默感嘆,時非離看上什么樣的不好,偏偏看上這么一個。
從前他只覺得慕辰然和彥修那是一個賽一個的古怪和腦子有坑,現(xiàn)在倒好了,又多了一個。
也不知道司九淵在想什么,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就連雨停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楚江月不得不輕咳兩聲,提醒他該尋路離開了。
司九淵默不作聲地跟在楚江月的身后,楚江月看看了附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余舟晚的蹤跡,也或許是被暴雨給沖刷掉了。
但最有可能就是他們落下的地方和余舟晚不是同一處,且余舟晚早就已經(jīng)設(shè)法脫身了。
否則就憑他們昏睡過去的功夫,被余舟晚找到,只怕此刻要么已經(jīng)結(jié)伴上了黃泉路,要么成為了余舟晚的階下囚。
在足足有一人高的荒草叢里踩著崎嶇的碎石,兩人朝著光線比較亮堂的方向一路摸索過去。
司九淵突然問道:“你一直跟在阿離的身邊嗎?”
盡管司九淵問得有些突兀,但眼下這山崖底下只有他們二人,楚江月自然知道他是在問自己。
楚江月很少會回憶起過往,像他們這樣的人,鋒利得就像一把刀,他們只會向前看。
只有像刀尖一樣一直向前,他們才會成為強者,才會有資格活下來。
可不用刻意地去回憶,他也會記得過往的一切,受過的每一次傷,踩過的每一灘血,他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他一直跟隨著的正主時非離,他更是再清楚不過,沒有人能比暗影更了解他們的正主。
司九淵許久都沒有等到楚江月的回答,他一直在前面開路,他緊跟其后,回答他的只有他們穿過草叢時的窸窣聲。
“從她來到天虞宮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跟在她的身旁了。”就在司九淵以為等不到楚江月答案的時候,楚江月低低的聲音從前頭傳來了。
聽聲音,他似乎有些感慨,與其說是在回答司九淵的話,不如說他是在自言自語。
司九淵有些激動,這么說時非離過去發(fā)生了些什么,楚江月應(yīng)該是知道的。
于是,他恨不得能立即拉住楚江月,迫不及待地將一大堆問題都拋出來。
可想了一想,又怕這樣不妥,畢竟誰的手下看到有個人突然瘋狂地打探自己的主人消息,也會心生警惕。
司九淵耐著性子又走了一會,才波瀾不驚地裝作和楚江月閑聊搭話,緩緩道:“她的名字一直都是叫時非離嗎?”
若是對于平常人來說這么問著實是奇怪,可時非離是江湖中人,又是天虞宮的宮主。在江湖中聲名顯赫的人物,名字并非是真名那是極為常見的。
“阿離是師尊將她帶回天虞宮的,她醒來后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名字還是師尊替她取的?!?br/> 楚江月記得,那一年他十一歲,原本他該是一個正主,有自己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