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璐,那是你的女兒,直接接過來吧。你和樂樂也沒孩子,就養(yǎng)著吧!”楊洪江的笑消失了,臉色變得沉郁,說話的語氣也是命令似的。
“哎!你懂啥?曉璐覺得那孩子毀容了,怕我們不喜歡?!泵缷D抿了薄薄的唇,樣子有些冷傲。
“這有什么難的,去美容就是。我說蔣艷梅,你作為咱們龍河市著名的女老板,不是認識好多美容院的姐妹嗎?你打聽打聽,看哪里能去疤痕。”楊洪江翻開一張報紙坐下。
“再著名能有你著名???曉璐還擔心那老太太不愿意呢!”美婦蔣艷梅一撇嘴,可能是說起了老太太的原因,臉上帶著厭惡走進客廳,倒了杯茶走回來。
“她不愿意也不行,法律上規(guī)定母親對孩子是有直接撫養(yǎng)權(quán)的。這樣,你給老太太些錢,讓她痛痛快快的把孩子還給媽媽就是。”楊洪江放下報紙接過茶杯。
“就是嗎,那老太太還能不認錢?”蔣艷梅在果盤里掐了顆葡萄送進嘴里,眼睛看著王曉璐
楊洪江喝了口茶,又對蔣艷梅說:“曉璐要是磨不開臉那你就去。”
蔣艷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用了爸媽,還是由我去吧?!蓖鯐澡蹿s緊把事情攬過來。
“嗯,你去最好,因為那是你的孩子?!睏詈榻f的輕描淡寫,拿著報紙去客廳了。
王曉璐沉沉的點點頭。
這時候,一個柔細的男聲響起:“媽,媽,我們年夜飯去哪里吃???”
隨著聲音的臨近,陽臺上又多了一個瘦高的男青年。身穿淺粉色毛衣,白白凈凈的一張臉,燙著時尚的卷發(fā)。笑嘻嘻的張開纖弱的雙臂抱住了蔣艷梅。
“誒,快起來,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大沒小的?!笔Y艷梅嗔怪著,把青年推開。
那青年一甩額前的劉海兒,露出一對兒漆黑的眼睛,纖細的手抵在嘴邊來了一個嬌笑。
“媽,人家不是愛您嗎!”
一旁的王曉璐厭惡的瞥了青年一眼,又看向窗外。
“好了,好了。楊樂,你給媽帶點兒男人樣兒好不好?別整天跟個大姑娘似的?!笔Y艷梅寵愛地白了兒子一眼。
楊樂卻問:“媽,去哪吃年夜飯???你還沒說呢!”
“去媽的酒店,媽已經(jīng)告訴大廚給咱家做一桌兒年夜飯,什么龍蝦啊,鮑魚啊,魚翅啊,熊掌啊,鹿尾啊,猴腦啊,都是你愛吃的。到時候你爺爺還有你叔叔和姑姑都去。一家人熱鬧熱鬧?!笔Y艷梅興高采烈的說著。
“又是這些,我都吃膩了?!睏顦菲财沧?。
“那兒子想吃啥,你說,媽這就打電話讓他們做?!笔Y艷梅心疼的看著兒子。
“我想吃神仙肉,你有啊?算了,就吃這些吧。”說完,楊樂看也不看王曉璐一眼便走出了陽臺。
蔣艷梅看看兒子背影,再看看窗前的王曉璐,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嘆。
……
唐風把眼睛從照片上挪開,隨便問了一句:“媽,她和那個老總的兒子結(jié)婚了嗎?”
“生下惜惜喂了兩個月奶,把孩子扔給我就和那老總的兒子結(jié)婚了?!崩蠇尰氐?。
“哦,我還以為她會把孩子打掉呢?”
西屋沒有燒火,有些冷。唐風就一手牽著惜惜,一手扶著老媽,三人回到了東屋。
“哼,她可不是想把孩子打掉來著。是我和你爸苦苦哀求讓她給我們唐家留個后。這她才勉強答應(yīng)了。還是看在你死了的份上,不然她是不會答應(yīng)的?!钡搅藮|屋,老媽氣憤難平。
“那她還算有點兒良心?!碧骑L笑道。
“還良心?自從她和那老總的兒子結(jié)婚后就來看過惜惜一眼,還是惜惜臉蛋縫針的時候。”老媽憤憤地說,“不過我也知道,肯定她婆家不讓來看。”
“好了媽,現(xiàn)在有她和沒她都一樣,你和惜惜有我就夠了?!碧骑L的聲音變得溫柔,卻有著滿不在乎的意味兒。他又看著惜惜問:“是吧惜惜?”
“嗯!”惜惜只顧著看動畫片隨便應(yīng)了一句。
而老媽則欣慰的點點頭。
“誒?對了媽,你們是怎么確定我沒死的?”唐風忽然想起來。
這一問把老媽給問笑了。
“說起來挺有意思的。那天你冒雨走后啊,我和你爸等到了后半夜你還不回來,然后我們就打著傘去找你。就在下面剛進城的十字路口看到了一具被雷擊燒焦的尸體,我和你爸就以為是你,不管不顧的把你背到了醫(yī)院,看看能不能搶救過來,結(jié)果你還是死了。當晚,那尸體就放在了醫(yī)院的太平間里。”
“而你爸卻昏了過去,好在是醫(yī)院里,人家給搶救過來了。后來醫(yī)院認定了死亡的就是你,但是尸體要先寄放在醫(yī)院里,等科學(xué)家來做什么研究。醫(yī)院答應(yīng)等研究完了,免費給你尸體做美容,讓你漂亮的下葬。我和你爸就同意了。可回家等了一個多星期也不見醫(yī)院給我們打電話。我和你爸又去了醫(yī)院,他們說科學(xué)家還沒來,讓我們再等等。我們又回了家,就看到王曉璐在大門外等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