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紀幾個翻身攀上了屋頂,如猿猴般靈活的向前方匍匐靠近,他猜到那兒必是關前輩無疑。
疾風勁雨將他澆得透心涼,但他心中更涼,更驚,能夠將高深莫測的關前輩逼得不能露面的人物實在不是他能夠相抗衡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么。
于是楊紀的濃眉鎖得更緊了,風吹扯著雨珠順著眉骨滑入眼眶,在眼底倒映出了一條劃著優(yōu)美拋物線高高飛起的手臂。
楊紀目睹了這幕令人震撼的瞬間,大量飄灑在半空中的鮮血和那輪綠色太陽混合在一起,竟化為一道碗口般粗的半透明光柱劈開雨幕直沖天穹,那輪一直無法直視的綠陽變得黯淡了許多,這才能夠看清它的核心處是一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綠色石頭,表面是密密麻麻的蝌蚪形符文。
關絕沐浴在那道光柱之中,鐵棍已經不在,身體也顯得殘破不堪。
刀爺蓄勢已久的拔刀一斬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厲飛沉石破天驚的消愁槍則挑飛了他的武器和左臂,若非在毫厘間騰讓出幾分,那么落地的已是項上人頭。
消愁槍沾到人血,竟妖異的發(fā)出了嗡嗡聲不停鳴顫著,雨滴落在槍身上紛紛被彈開。
關絕的雙瞳擴大,完全擠壓了眼白的位置,忽然他動了,用力的一頭撞向前方漂浮的神秘石頭!
"別讓他合身!”一道厚重的身影如炮彈般剖開重重雨幕急襲關絕,噼哩啪啦的音爆在此人身后響起,正是方才在郊外狙擊方舟兒一行人的神秘人物。
光柱晃動蕩起一陣劇烈的漣漪,卻是完好無損的接下了此人全力一擊。
奎爾后退幾步,面色微變。
“哦,竟勞煩暗盟的副盟主親臨于此?實在是有失遠迎?!眳栵w沉的聲音疏淡響起,刀爺?shù)氖挚拷说侗鷰追帧?br/> “他殺我暗盟的人,搶我暗盟的貨,你們厲家他娘的來湊什么熱鬧!”奎爾青筋暴起,指著從關絕腰間滾落在地的三個人頭,額角處的紋身也隨著跳動了起來。
“什么叫你們暗盟的貨?上面刻了你們家名字?既然本是無主之物,便各憑本事得之?!皡栵w沉面色不變,不肯退讓。
奎爾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強行抑住怒火說道:“現(xiàn)在不是嘴上逞能的時候,你他娘最好跟我合作阻止他......“話音未落他忽然從原地消失了,竟是比來時的速度慢不了幾分被打飛出去。
穿過厚厚的云層,天穹之上有點點星光引渡而下,那個碗口大小的光柱中竟自成一方小天地,與周圍的環(huán)境行成了強烈的對比。
關絕的頭撞到漂浮著的石頭,眉心忽然裂開一個恐怖的大洞,神秘石頭被吸入眉心后立即蔓延出許多綠色的紋路直至全身,星光落入眉心沉入氣海,忽然生出了一片熠熠生輝的雪花,于是氣海中的莽莽荒原上便下起雪來。
“這難道是...秘境?他是怎么突破那層屏障的!”厲飛沉看著那個緩緩收回的拳頭,驚疑不定道。
“只是暫時的罷了。新元歷796年,有火流星墜于東方大澤,被視為新聯(lián)邦創(chuàng)立的祥兆。沒想那塊隕石竟是天外奇物,被關氏一族所得?!?br/> “可笑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關氏的鎮(zhèn)族之書其實只是一個幌子,所謂的拓書相贈其實拓的是奇石的紋路,什么鎮(zhèn)族之書?那只是一個故事罷了,這塊奇石才是他們真正的圣物!不然你以為他憑什么能強行入秘?!“
身著純白筆挺西裝的陳有橋鬼魅般現(xiàn)身,風雨如晦卻分毫侵襲不了眼前這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他仿佛只是一名旁觀的茶樓看客,衣襟也不曾濕透半分。
“陳有橋!沒想到是你,也是為了那枚封印而來嗎?”碎石崩飛,奎爾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眼中帶著幾分少有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