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現(xiàn)場連線,昨夜西濱市罕見的暴雨造成范圍內(nèi)大面積斷電,有居民稱凌晨兩點看到隕石墜落,事故造成少量建筑損毀,部分群眾短暫失明,目前根據(jù)現(xiàn)場預估損失高達三千萬聯(lián)邦幣以上。“
一個紙團精準的落入垃圾簍內(nèi),楊紀抹了抹發(fā)紅的鼻頭,目光凝視看著黑白電視的屏幕,此時攝像鏡頭正對著一個直徑三十米左右的大坑,裊裊熱氣裹著細小的黑灰自坑底升起,在半空中被風吹拂著分解成了更為微小的顆粒。
大坑的四周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附近的民眾們正圍繞在黃線旁交頭接耳的討論。
“那么大個隕石怎么能說不見就不見呢....我聽隔壁的鄰居說,這個坑可不是石頭砸的啊...不會吧...千真萬確??!昨晚我看見大雨里分明有幾個人正......“
“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們惡意造謠,請跟隨我們前去警局接受進一步調查?!?br/> 幾人聊得正歡,忽有兩名穿著警服的人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為首一人隱蔽的在夾克里出示證件,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隨即便帶著幾個一臉迷惑的吃瓜群眾離開了現(xiàn)場。
“昨晚最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楊紀抱著頭,一遍遍回想著最后聽到的聲音,意識到關前輩恐怕是兇多吉少。
在從井下出來的那一刻,他有些洋洋自得,因為自己變強了,身體素質有了大的飛躍。
雖然沒有關前輩那么強,但起碼不用再懼怕幾個小混混的欺負,似乎有了不同于普通人的能力。
但那晚觀戰(zhàn),他知道自己或許目睹了這個世界上高階武力的碰撞,遠遠超脫了常人的認知范疇,那種毒藥般的力量令人驚懼又止不住的渴望,這短短一戰(zhàn)對他的影響可謂及其深遠。令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在那幾人面前他只是一只隨時被捏死的螞蟻,甚至連螞蟻也當不上。
這一系列的重大變故,讓楊紀心生警覺。
他明白到自己接觸到了一個更高層次的神秘世界,這里面有更大的危險和更多的機遇,他也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切重新過回市井小民的生活,他不知道方舟兒他們在哪兒,他要弄清楚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要為有知遇之恩的關前輩做點什么,這一切都是他目前無法企及的目標。
孤兒院很小,西濱市也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小城,這里有他的童年,卻不是他的未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楊紀想到了一首兒時常聽的古謠,不自覺的跟著輕哼了起來,隨手在少許積灰的桌面上勾勒出一輪落日,心中漸漸平靜而堅定起來,毅然的走出了南水孤兒院的大門......
西濱市唯一的火車站坐落在城西的一角,在很久以前這兒只不過是一片碎石墟,零散密集的碎石子就和如今車站里的人一樣多得目不暇接,更顯熱鬧非凡。
若有人仔細望去,卻能發(fā)現(xiàn)人群中有許多人只是來回徘徊著卻不離開,頗有些詭異的味道。
“此話當真?沒想到這老頭兒竟還收了個便宜徒弟,不知該說這小子運氣太好還是太差?!?br/> 全身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的厲渾此時正半癱在一張椅子上,厲飛沉佇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下方螞蟻般穿行的車水馬龍,臉色陰郁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手中兩顆雞蛋大小的鐵樺木珠子被來回搓動得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