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玙轉(zhuǎn)身就直接走了,等她回了大殿,果然府上的人找她都快找瘋了。
原本等在另一邊的銀繡她們都來了,看到她的那一刻,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一直很淡定的銀繡都快哭了。
“姑娘你去哪兒了!府上的人怎么都找不到你,奴婢們都要急死了!”
旬玙連忙安撫她:“好了好了別哭別哭,我就在后面隨意走了走,不小心迷路了,這才到現(xiàn)在才回來的?!?br/> 銀繡語帶哭腔:“那你下次不管去哪兒都得喊上我們!”
旬玙想,這看來是真的急了,一向重規(guī)矩的銀繡居然連稱呼什么的都不管了。
“行行行,我保證下次不管去哪兒都先喊上你們陪我!”
銀繡這才滿意,她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淚,對旬玙說:“姑娘快去見了國公爺和夫人吧,二位都快急瘋了?!?br/> “我現(xiàn)在就去,那你也別哭了哦。”旬玙囑咐道:“順便去告訴宋嬤嬤我回來了?!?br/> 見銀繡答應(yīng)了,旬玙才順著她指的方向去見了薊國公和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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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門的那一刻,旬玙就知道情況要遭,屋內(nèi)氣氛仿佛凝滯了一般,她一眼就看到沉著臉坐在上座的薊國公和姜夫人。
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所有人都站著,包括旬樑他們,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余光瞥見門口有人進來,旬樑微微地轉(zhuǎn)了點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果然是旬玙,便立刻給她使了個眼色。
旬玙看見旬樑眼珠子微微地往薊國公的方向瞥了一眼,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說明這次是她爹更生氣。
她老老實實地走進去,跪在了地上低著頭說:“父親、母親,女兒回來了?!?br/> .
要是平時,薊國公肯定早就說地上涼,讓她趕緊起來了,這次反而是叫身邊的小廝先去拿個墊子來。
旬玙:完了,這是叫她跪著回話的意思啊。
果然,那小廝拿墊子的速度快極了,明顯就是早有準(zhǔn)備。
見旬玙把厚厚的墊子墊在膝蓋下,乖乖巧巧地跪在那里,薊國公這才開口發(fā)難:“咱們的二姑娘還知道回來啊,這是去哪兒逍遙了?”
旬玙聽這語氣,就知道她爹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給她爹解釋這不能怪她。
想想吧,她如果告訴她爹是因為路上碰到一對狗男女席天慕地的幽會,她一個不過十歲的小姑娘,怎么會知道這些?
現(xiàn)世的兒童性教育都還有很大的爭議,許多家長都談性色變,造成種花家的孩子性教育啟蒙匱乏。
換到現(xiàn)在這個古代的環(huán)境下,就顯得更加的苛刻了,尤其是對女孩。往往都是到了女孩出嫁的前一天,才會由母親偷偷摸摸地給一本小冊子,權(quán)作啟蒙了。
而旬玙現(xiàn)在才十歲,距離薊國公府跟丞相府定下的出嫁年紀(jì),還有六年之久,照理說她根本不該知道這些。
若是她現(xiàn)在就大咧咧地直言不諱,那恐怕明天滿京城就會傳出薊國公府家風(fēng)不嚴(yán)的名聲。
那如果旬玙裝懵懂,假裝不知道那兩個人在做什么,又無法解釋她為什么會為了躲避二人晚歸。
這樣勢必會牽扯出那個跟她躲在一起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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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安朝對于女性的約束不像明朝時期那么嚴(yán)苛,但旬玙跟別的女孩不一樣,平時或許存在感不強,但她身上仍舊背著一樁婚約。
還是圣上御賜的婚約,她未來的夫家是丞相府嫡長孫,據(jù)說天資很是聰穎,旬玙通過跟他的書信往來,也能看出這個男孩絕非池中之物。
加上他還有一位位極人臣的爺爺,往后的仕途不可估量。
旬玙代表的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她身后的國公府、丞相府甚至是當(dāng)今圣上的顏面,對她而言沒有什么嚴(yán)不嚴(yán)苛的規(guī)矩,只有應(yīng)該做到的規(guī)矩。
所以她絕不可以說出自己跟一個外男單獨呆在一起,還聽了半場野合。
尤其是京中一直對于他們兩家之間的婚事說三道四,說旬玙一個燒壞了腦子的人,就靠著薊國公女兒的身份才能許給謝靈均。
若是今天這事穿出去,怕是流言就要更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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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無他法,旬玙只能編個謊話。
想好這個謊該怎么說,旬玙在心里圓了遍邏輯,確定沒什么大的硬傷,就裝成一副鬼祟的樣子,跟薊國公說:“爹,女兒不是去逍遙了,是發(fā)現(xiàn)了件事兒被耽擱了。”
“哦?”薊國公一挑眉頭,“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