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月卿先是一懵,而后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是什么,便道:“僅同為天啟人。”
君凰深深看她一眼,隨即輕笑一聲“呵……”當先跳下馬車,朝她伸出手,“王妃當心?!?br/> 顧月卿眼皮一跳,總覺著他這番狀態(tài)有幾分怪異,卻又說不上具體怪異在何處,但她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四下投來的目光透著各種驚疑。
想來其他人應(yīng)也覺得他很是反常,遲疑半晌還是將手放在他手心。
他握著她的手輕輕一拉,她便朝馬車下倒去,如此情形若是換作其他女子怕是早已驚呼出聲,她卻神色無波。
君凰眸光輕閃,伸出另一只手攬在她腰間,穩(wěn)穩(wěn)落地。
掌下的纖腰柔軟,讓他有些不舍得將手移開。
然最終君凰還是將顧月卿松開,連原本握在手心的手也一并放開,就這般笑盈盈的看她,“王妃的膽子似乎比尋常女子大一些,方才本王那般拉著你,你不怕摔著?”
顧月卿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傾城相信王爺?!?br/> 君凰唇角的笑意微僵,轉(zhuǎn)瞬恢復(fù)如常,定定盯著她看了片刻,當先轉(zhuǎn)身,“走吧。”
君凰沒看到,在他轉(zhuǎn)身那一瞬,顧月卿慣常清冷的臉上,朱紅的唇輕輕彎了一下。
弧度很小,速度很快,眨眼即逝。
舉步跟上。
一旁的秋靈知曉自家主子能耐幾何,區(qū)區(qū)馬車還能摔傷她?說什么相信王爺,擺明了忽悠人。
秋靈不知,那一瞬顧月卿所說的相信,縱不全真,卻也不全假。
君凰大步走著,便是快要從君黛面前走過,步子也未停一下。
君黛好似已習慣他這番態(tài)度,面上表情并無變化,倒是她身側(cè)的周花語作出一副羞怯狀。
看著顧月卿,君黛笑得端莊得體,“你便是傾城吧,果然是個標志的人兒。”
顧月卿停下步子,適時扯了扯君凰的袖子,君凰不過先她半步,她只需一伸手便能夠到他寬大的袖角。
她的小動作并未逃過別人的眼睛,君黛驚詫,周花語憤怒,其他人亦是震驚非常。
然不管他們對此作何反應(yīng),心底皆響著一個聲音:誰都知道攝政王最不喜旁人觸碰,她竟敢扯他的袖子,估計又要有一番腥風血雨了。
然,君凰僅眉頭蹙了一下,停下步子回頭看她,“怎么?”
顧月卿不語,松開他的袖子,看向君黛。
君凰順著她的目光朝君黛看去,隨意道:“這是長公主,若不想搭理可不必搭理?!?br/> 君黛本還驚異于君凰不僅未因顧月卿的舉動生氣,竟還與她介紹人,但聽到后半句,她素來端著雍容笑意的臉不由僵了一僵,什么叫做不想搭理可不必搭理?她好歹也是他的姑姑好么?
“景淵,你這脾性是愈發(fā)差了?!?br/> “姑姑若是不樂意看,可假裝未瞧見本王?!?br/> 君黛嘴角一扯,也不知道就他這脾性,她那個兒子是如何能與他交好的?
“你這么大個人往本宮跟前湊,本宮若說未瞧見,旁人還不得罵本宮瞎?”
“與本王何干?”
君黛:“……”這個不討喜的小子,能娶到妻子也是虧得皇上賜婚,不然鐵定光棍一輩子!
“就你這怪異的性子,往后與你一起過日子,傾城可有得受的?!?br/> 君凰眸色一頓,若有似無的掃顧月卿一眼,未語。
君黛卻不管他,笑著看向顧月卿,“傾城啊,景淵就是這般脾性,往后你多擔待著些,你們既已拜過天地,就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你別瞧著外界那般傳景淵,其實啊,他是個好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