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邵霖卻將視線從君凰身上挪開,直直移到兩人相握的手上,廣袖下雙拳不由緊握。
定定盯著顧月卿清冷的眉眼,半晌后,雙手向前一握,有些敷衍的行禮,“傾城公主!”
顧月卿能感受得到由他身上散發(fā)而出的怒意,也大抵猜得到緣由,然她并不在意,左右都是注定為敵,她又何必去在意敵人的心情如何。
微微頷首,“趙少將軍?!?br/> 她冷淡的態(tài)度讓趙邵霖心里更加不舒服,“傾城公主首次來君臨,不知住得可還習(xí)慣?”
顧月卿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聽君凰輕嗤,“趙少將軍亦是首次來君臨,又住得可還習(xí)慣?”
一句話,聽得身后跟著的秋靈險(xiǎn)些笑出聲,她早便瞧這趙邵霖不順眼,尤其是那次他半夜?jié)撊胫髯游葜?,將她點(diǎn)穴定住后。
攝政王人很不錯(cuò),雖說兇名在外,但至少比某些人討喜。
即便是淡然如顧月卿,聽到君凰這番開口后,眉頭亦是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瞅著趙邵霖面色憋得青紫的模樣,她突然覺得被人這樣幫著,似乎也不錯(cuò)。
氣悶好半天,趙邵霖才語氣生硬的應(yīng):“承蒙攝政王掛懷,本將住得還算習(xí)慣?!?br/> “掛懷?呵……誰給你這么大的臉來讓本王掛懷?”
君凰如妖的面容上笑意依舊,只是赤紅的眸子透著一股寒意,“難道趙少將軍沒瞧出來本王這話是代王妃還你的?傾城如今已是本王的王妃,你當(dāng)著本王的面作如此關(guān)懷狀,當(dāng)本王是死的?”
本就動(dòng)過帶顧月卿離開的心,這番再聽到君凰宣示主權(quán)的話,趙邵霖一張臉可謂變幻莫測,甚至帶著少許扭曲。
“傾城公主為我天啟國公主,本將不過是作為送嫁使臣慰問一番,堂堂君臨攝政王心胸如此狹隘,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這一下,顧月卿掃向趙邵霖的眸光也有些涼。
君凰卻不以為意,笑得愈發(fā)邪肆張狂,“恥笑?莫不是在趙少將軍看來,本王會(huì)意這些虛名?”
趙邵霖一噎,確實(shí),君臨攝政王的大名早已傳遍天下,且還是各種兇名。
嗜血食人,冷血無情,殘忍狠辣……
他從不會(huì)解釋一句,任憑天下人去說。
兇名遠(yuǎn)播,卻沒有世人的謾罵聲,反而越發(fā)得人敬重。
為何?
君臨戰(zhàn)神,護(hù)百姓安危。
權(quán)傾朝野,目中無人,卻無一人敢置啄。
“再則,本王偏愛自己的王妃,見不得旁的男人尋機(jī)親近,有何不對?”
顧月卿被他握在手心的手不由僵了一下,心臟跳動(dòng)的速度似是也快了幾分。
“倒是趙少將軍注意著些場合,本王知道王妃傾國之貌,但她此番已是本王的人,若有人管不住自己的眼,戳瞎一兩顆眼珠子對本王來說可不是什么難事?!?br/> 君凰這一番警告的話并未收住聲音,在場的人都聽得真切,方才盯著顧月卿瞧的那些人,此番皆不由心顫。
今日過后,這世間應(yīng)是再無幾人敢直直瞅著傾城公主打量了。委實(shí)是攝政王太兇殘,他素來便是說到做到,既說戳瞎眼珠子便絕不會(huì)有假。
公然被這般駁面,趙邵霖面色已然難看至極,他從未見過像君凰這樣張狂的人,居然半點(diǎn)不顧兩國友邦的情面!
從前只知君凰在戰(zhàn)場上殺敵兇狠,在朝堂上心思詭黠,卻沒想到,他竟是連嘴皮子都如此利索!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趙邵霖一人,在場的人包括一直跟在君凰身邊的翟耀都從未聽君凰說過如此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