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毫無保留。
趙玄安沒開玩笑,他確實想讓我死。
但我不想死啊。
金光咒、雷法、凈心神咒……
凡我所學(xué),這一刻全部展露。
桃木劍上電光飛舞,我身上金光乍現(xiàn),同時腦海中一片清明。
我用盡全身力氣,桃木劍往上揮舞,想要竭力擋住趙玄安這一擊。
可是,卸嶺力士,力量實在太強了!
當!
桃木劍在長鳴,好似在慘叫。
法器有靈,它快要擋不住了。
而那鎬頭,依舊在我瞳孔中不斷放大。
“就要結(jié)束了嗎?”我心想,睜大了眼睛,即便是死,也要將那個家伙的身影烙印在腦海最深處,即便這毫無作用。
時間流速似乎被放慢,我清晰的看到墻壁上白蛇傘飄落,白芷滿目淚花朝我飛來,胡婷神色猙獰的從趙玄安身后撲了過來,似乎想將她撲倒,但是太慢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抱歉啊,連累你們了……
“天地敕令,逆亂陰陽,以我血軀,祭我幽靈。求我之志,告慰平生,以血銘仇,足入九幽?!?br/> 我咬牙切齒的念出咒語。
這是足以逆亂陰陽的術(shù)法,名為《血煞咒》,是一等一邪惡的法門。
它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以自身血肉靈魂,將自己陰魂祭煉成兇煞。
兇煞只有一個目的,報仇,仇恨完結(jié),兇煞也會消散。
灰飛煙滅!
連陰魂都不剩那種。
我這一世,艱難求活,雖然不愿因此而有損他人,但如果敢有人阻我,拉他下地獄又有何不敢。
就在“敕令”二字即將脫口而出之時,我的臉頰突然變得滾燙,甚至火狐面具都從臉上掉了下來。
是鬼??!
此刻,它竟然主動蘇醒了。
一只纖纖玉手憑空出現(xiàn),優(yōu)雅如天鵝般,卻又極度迅捷強勢,瞬息之間伸出一根手指,頂住了離我只有三十公分的鎬頭。
我看的目瞪口呆,將最后的“敕令”吞入腹中。
是她,是她出現(xiàn)了。
那個紅衣女人。
我微微回頭,只見一襲大紅袍,頭上帶著金線繡的紅蓋頭,從我的視角看去,只能見到那一張動人的紅唇。
“什么?!”
趙玄安第一次變了臉色,失聲喊了出來。
可紅衣女人可不會等他回神,一把將鎬頭抓住,伸手一拉,頓時趙玄安都被拽了過來。
卸嶺力士又如何?
論力氣,他可比不過紅衣女人。
她伸出左手,對著飛來的趙玄安胸口就印了上去。
趙玄安臉色一變,即便那只手青蔥如玉,似乎柔軟無力,可上面凝聚的煞氣和靈力卻讓他頭皮發(fā)麻。
他不得不松開自己的法器,盡量拉開距離。
可紅衣女人也松開了那鎬子,左手如跨越了空間一般,朝著趙玄安追去。
砰!
噗嗤!
趙玄安來不及行動,就被紅衣女人一掌拍了出去,尚在空中,鮮血就從口鼻中撒落,那原本如盔甲般厚實的胸口,更是凹陷了進去。
他跌倒在地,強忍著劇痛爬了起來。
“你是,你是!”
趙玄安面露驚恐,死死的盯著紅衣女人,可張嘴兩次,好像被下了禁制一般,沒有說出她的名字。
他又看向了我,沒有火狐面具的遮掩,那鬼印暴露無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的眼神如惡狼,恨不能將我撕碎。
“我確實應(yīng)該殺了你,不能讓你留在世上。!”
說完,他伸出手臂。
“咄!”
那鎬子的木柄上,無數(shù)符文綻放金光,自動飛起,落到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