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滔天劍意,而陸子漠自然也不甘示弱,將內(nèi)心的驚愕收斂之后長劍一掃,大喝一聲:
“縹緲劍法第一式,一字提柳!?。 ?br/> 江陵手中的劍還未落下,便看見陸子漠又掃出了一道寒光劍影,心頭乍然一跳,緊接著連忙避身回防。
但手中的力量早已收不回來,劍氣直沖那名青年而去,這一擊,總算是讓他受了傷。
不過令江陵沒有想到的是,陸子漠竟會不顧自身安危,在絕境之時還能極具膽色地對自己發(fā)起攻擊。
他已了然于胸,后者想要贏得這場比試的執(zhí)念恐怕早就在心里根深蒂固。
陸子漠胸口一道血紅色的傷痕觸目驚心,鮮血亦在不斷地向外溢出,然而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眼底殺氣凌然。
“我倒很是驚奇,明明方才你身上未帶任何兵器......”
江陵會心一笑,將紫荊軟劍扣在腰間,劍身仿佛一條柔軟的紫色系帶一樣,看不出任何突兀之處。
“軟劍?”
陸子漠著實又驚了一下。
“哦?沒想到你也知軟劍一道。”
陸子漠冷哼一聲,并未多言。
此般憋著一股勁兒的復(fù)雜神情在江陵看來就跟個生悶氣的嬌俏小娘們兒一樣,令他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高臺之上的方泰,瞧見江陵腰間所環(huán)之佩劍,眼神里暗藏狠厲,語氣也十分暴躁。
“張岳陽,紫荊軟劍可是當(dāng)初師尊他老人家寄存在器峰的劍器!
雖說宗門無人深諳軟劍一道,可這,畢竟是師尊留下來的念想,有著傳承的意味。你居然就這么將它拱手相讓?!”
張岳陽在一旁靜默許久了,此言一出,他這才將眸子緩緩揭開,露出了一對震懾力十足的深色瞳孔。
“怎樣處理紫荊,是我自己的事情,方泰,你未免管的有些寬了?!?br/> 被他這么一懟,方泰本來準(zhǔn)備好的一大堆說辭頓時無處發(fā)泄。
臉紅耳赤的他,在心里憋著一股氣,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如同死魚一般的面目,最終只能暗啐了一聲。
“切。”
再回視廣場這邊,江陵已經(jīng)從腰間將紫荊解了下來,抽出軟劍的一瞬間,他再度出其不意,急速攻向陸子漠。
后者被他這么時不時地襲擊給逼的無所適從,但有了前車之鑒,此刻他早已提防了起來。
江陵聲音一沉,從空中倒劈而下。
“縹緲劍法第三式,倒掛迎松!”
凌厲狠絕的劍招一出,陸子漠立刻握劍而動,以劍招破劍招。
同樣是《縹緲劍法》,陸子漠當(dāng)下卻不敢大意,畢竟之前江陵深奧莫測的腳法,可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劍光此起彼伏,此消彼長,互不相讓,兩人你來我往,純以招式對決,反而為整場比試增彩了不少。
江陵眉頭輕蹙,腳踏《一葦渡江不斷與陸子漠周旋,找尋時機以攻之。
但是論內(nèi)力的精純程度,顯然還是后者更勝一籌,不出所料,即便是有至高輕功護(hù)體,卻還是免不了被他所消耗。
若是利用這輕功逃跑躲閃實力比自己高的人,可以說是綽綽有余,但偏偏他目前的處境是要擊敗眼前這名青年。
果不其然,陸子漠一道迅劍刺出,剎那間傷及了江陵的后腰。
星星血芒暴露在空氣中,一陣腥甜的氣息撲面而來。
與前者糾纏的越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便越多,幾十個回合下來,自己身上的寬大白衣已然被紅色染透。
江陵臉色蒼白,氣息漸漸變得虛浮起來,他自覺不能再坐以待斃,劍招開始變換起來,硬是將《縹緲劍法》十余式給玩出了花來。
如此錯綜復(fù)雜的劍法,竟被他給連接的毫無半點瑕疵,目不暇接之際,也令陸子漠防不勝防。
趁其不備,江陵劍影一閃,劃傷了陸子漠的臉頰,他驚愕的神情映入少年清澈的眼底。
緊接著,他借助《一葦渡江》詭秘莫測地繞到陸子漠身側(cè),劃出一劍芒,陸子漠躲閃不及時,右腰便多了道傷痕。
二人越戰(zhàn)越兇,劍招也逐漸朝著殺伐的方向演變過去。
許久之后,他們在相距不到十米左右的間隔后停了下來,并急速倒退。
陸子漠臉上一陣抽搐,畢竟剛剛江陵那劍著實傷他個不輕,且寒風(fēng)又給他裸露在空氣中的傷口加以摧殘。他咬著牙齒,面色泛紅。
沉寂好半響,二人面色一凜,長劍一橫,再度朝著對方攻去。
陸子漠不動聲色,將手中長劍握緊,揚著腳步劈來。
江陵從容不迫的繞腕一擋,繼而撤下,提劍一壓。
對于前者而言,力道并不算大,但接下來的這一幕,卻令他驚慌失色。
只見紫荊壓下去的一瞬間,半個劍身直接彎了下去,抽到了陸子漠的腦門,他踉蹌后退半步,捂住腦門懸劍一刺,江陵持紫荊立于身前,彈開了他的攻勢。
陸子漠頓時一陣頭大,腦袋上的鮮血直流。
他捂著腦門,手掌背后藏著的是一張猙獰至極的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