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恒,柱國公長孫,大司馬嫡長子,唐昂駒的嫡親兄長。
他同肖鷹揚的兄長肖清野,梁晉王世子周靈均,帝師景公嫡孫沈明庭共為勝安四杰。
相較其年紀(jì)輕輕便令人咋舌的軍功,令勝安百姓心中敬佩這位少年將軍的真正原因......
則是因為,只有這位主才能真的壓得住那四處為非作歹的唐小閻王。
唐凌恒看他一來就不再混戰(zhàn)并迅速分開的兩方人,眉間更是皺出川字。
他在兩人人前后左右的環(huán)視一周未能尋得他想見的人,側(cè)首懷著疑惑的目光看向肖鷹揚。
肖鷹揚被他瞧得脊背挺得筆直,察覺到他在尋找某人時,迎著這位兄長嚴(yán)厲的目光搖了搖頭。
剛剛他埋頭與無塵較量,確實不曾注意唐昂駒究竟躲到何處。
見肖鷹揚搖頭,他只能將眼神從眼前的兩方人轉(zhuǎn)開,縱目在屋內(nèi)查看。
終于在屏風(fēng)后瞧見鬼祟的影子和那抹熟悉的金紋紅袖,他壓著火氣,輕聲吐出兩字,“過來。”
屏風(fēng)后的唐昂駒聽到兩字便是渾身一顫,與唐安對看,主仆二人糾結(jié)許久,最終他還是苦著臉慢吞吞的挪出屏風(fēng)。
走動時,他抬眼悄悄瞥一眼煞氣沖沖的唐凌恒后立即低頭。
哪里還有剛剛對著周溯光威風(fēng)八面的模樣,如今就像是被拔了爪牙的老虎一樣。
他后頭的唐安更是被他家大郎君的氣勢嚇得腿軟,跟在唐昂駒身后走到唐凌恒面前時就慌忙的跪下,合掌磕頭。
“見大郎君安?!?br/>
唐凌恒沒細(xì)瞧唐安,點點頭免了他的禮,眼睛緊緊盯著自家小弟。
見唐昂駒小步小步的走過去,比起三寸金蓮的姑娘家還磨蹭幾分。
“快些?!?br/>
唐凌恒像是不耐的發(fā)話,唐昂駒一聽連忙快步走到唐凌恒身側(cè),他討好的露出笑,“哥。”
唐凌恒早對他這幅賣乖的模樣司空見慣,如今也懶得瞧得他的笑臉,直接伸手鉗住他的兩只手,就像給他上了道枷鎖,讓唐昂駒動彈不得。
他見算是逮住唐昂駒后,來此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便也不多話,拉扯著唐昂駒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踏出朝花堂的門前,他頓步停下,猛然回頭對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神情的眾人,交代眾人。
“你們的事,我自會如實向諸位叔伯提上一句,現(xiàn)在留下的就把這兒清理干凈,完事后,各自給我滾回家去!”
說完再瞪一眼被他壓制得滿臉苦色,神情都變得懨懨的唐昂駒,轉(zhuǎn)身在瑩娘感激的目光下,快步帶著唐昂駒離開此地。
唐安見唐昂駒這么被唐凌恒帶走,連忙從地上爬起,快步就跟上離開的唐凌恒。
“大哥等等,我同你一道回?!毙棑P見唐凌恒要走便也連忙跟上。
他不愿留在此地瞧著無塵像只狗般跟在周溯光身后,那怕是恨不得與他再戰(zhàn)幾場,徒生氣氛不如眼不見為凈。
“是是是,表兄慢走....”
周溯光也不敢真與這位上過戰(zhàn)場,雙手染血的驍騎將軍作對,自然是老實的同他道別。
他還不忘遵循唐凌恒所說的話,命自己的手下留下整理殘局,自個朝周穆清等人恨瞪一眼。
做完這些,隨后便憋著氣,帶著臉傷與身上被周穆清抽出的暗傷,揮袖而去。
“知道了,表兄對昂駒下手輕點?。 ?br/>
周穆清見唐昂駒被唐凌恒挾持著帶走,看著兩人的背影,連高聲囑咐道。
果不其然的得到唐小閻王回首的一記殺氣滿滿的眼神與唐凌恒聞言更陰沉的臉。
“看來,你同休德并無兩樣,擅撩撥惡虎胡須,我且要離你遠(yuǎn)一些才是,省得殃及自身。”
楊望舒見唐昂駒回首后的殺氣滿滿的眼神,對著笑的開懷的周穆清連連搖頭,更是抬腳稍稍挪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周穆清一勾手將楊望舒又給拉到身旁,搭著楊望舒的肩膀,故作感慨道。
“唉,難得見他這幅樣子,不過逗一逗,多好玩啊?!?br/>
“好玩?可別把自個搭進(jìn)去?!?br/>
黃顯榮正彎腰扶著倒在地上的木架,聽周穆清這般說,再瞧著他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出言抨擊并遞送一白眼。
“唉,我之樂,無人懂啊?!?br/>
周穆清搖頭晃腦的松開搭著楊望舒肩膀的手,搖著自個的象牙扇子悠哉的往外走,他可不想留下收拾爛攤子,只能先一步溜了。
“喂!周穆清!周穆清!你沒聽見唐大哥說的話嗎?你別給爺跑了??!”
鐘休德在那頭清點朝花堂內(nèi)被他們禍害的物件數(shù)量,可抬眼便見周穆清匆匆向外走去的背影,連忙大聲叫道。
可惜周穆清走得快,待他說完,人影早不見了。
其他人見此瞧了眼鐘休德,再看看周溯光留下收拾殘局的人,默契的紛紛彼此告辭。
連剛扶起木架的黃顯榮也是不顧其他,匆匆離開,獨留鐘休德一人在后面捶胸頓足的氣得不行。
......
那日謝燕樓后,唐凌恒言出必行的與在場各府的當(dāng)家人登門言明此事。
他對自家小弟更是不曾仁慈半分的,親自壓著唐昂駒上門與廉王賠禮道歉。
只說唐昂駒道歉回府的那日,唐凌恒便不顧母親與祖母的勸說,回府便將麒麟閣內(nèi)的奴仆盡數(shù)遣散了去,連同唐安受罰遣去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