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一大早,眾人將林麒山送至官道,蕭瀟沖著掀開車簾,露出頭來的林麒山使勁的揮手,林麒山頻頻回望,直到看不見眾人的身影才縮回去。
放下車簾,林麒山平下心,對著前面的馬夫說道:“加快趕路?!?br/> “好嘞,駕!”,“嘶……”馬夫一揚鞭子,打在馬背上,膘肥體壯的黑馬嘶鳴一聲,跑了起來。
再一次坐在考場的林麒山,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緊張和無措。哪怕在發(fā)下試題之后,看到上面的題目,林麒山的心跳也只是漏了一拍,便又快速的平靜下來。
一半以上的試題林麒山都與蕭瀟討論過,其余的林麒山也能說出一二來。
能中,這次一定能中。
胸有成竹的林麒山靜下心來,將當(dāng)時以蕭瀟探討的場面從腦海里調(diào)出來。伸出右手,將茶碗里的水倒入硯臺,開始一圈一圈的磨磨,邊磨邊構(gòu)思。
看著硯臺里等我差不多了,林麒山拿起一管筆,沾上墨水后將其放在眼前瞇著眼睛仔細(xì)打量,左手從筆尖抽出一根毫毛,開始動筆。
答案已經(jīng)在腦海中就已呈現(xiàn)出來,林麒山下筆并沒有絲毫的停滯,如行云流水般的書法,謄寫在紙張上。
林麒山整整書寫了兩個時辰,其間添了十次水,才將考卷填滿,放下筆,甩甩酸痛的手。
吹了吹考卷上尚未干透的墨跡,林麒山在末尾署上自己的名字,整理好考卷,收拾好東西,雙手拿著考卷慢慢的起身,徐徐走向主位上的的主考官,這是要交卷的節(jié)奏。
主考官看到有人這么快就向他走來,眉頭皺緊,略帶訓(xùn)斥的語氣:“這么快就交卷,確定自己能高中?”
林麒山畏縮了一下,不過他年少當(dāng)家,很快就回復(fù)過來,將考卷雙手奉上,神色平靜的說道:“學(xué)生知道現(xiàn)在交卷尚早,但學(xué)生已盡己所能,無所不言,無字可改,無筆可落,還請大人審查。”
主考官愣了一下,接過來一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都寫滿了,不由抬眼正色的打量林麒山,直到林麒山被他看得有些拘謹(jǐn),才會揮揮手手道:“你可以走了?!?br/> 林麒山一拱手,行了一個禮,便悄悄地離開了。
其他人早在主考官開口說話之時就注意到了,林麒山走出考場之時,所有考生都驚訝的看著他。
林麒山走之后,主考官拿起宗卷,仔細(xì)閱卷,雖然文章火候欠缺,用詞不夠華麗,樸實無華,但所答所寫切中要害,越看越覺得見解獨到,眼睛發(fā)亮,連連點頭,沒有注意到身后來了一個人。
“沈大人,何事如此開心?”一個聲音自耳邊響起。
沈河沿著聲音看過去,驚訝地瞪大雙眼,只見來人已過中年,發(fā)間隱有銀絲,面龐硬朗,一身威勢。
沈河連忙起身就行禮,被那人制住了,沈河開口道:“皇……黃大人來此可有有事?!鄙蚝釉鞠牒盎噬?,可要想到此番皇上沒有通知任何人,一定是不想這么早暴露于眾考子面前。
見沈河如此識時務(wù),皇上點點頭,問道:“此處重開科舉,事關(guān)重大,我放不下心,親自過來看看,你方才在看什么?”目光瞟向案桌上的總卷。
沈河立馬回到:“哦,這個是方才一位學(xué)子交上來的總卷,我正在審閱。”
天啟帝皺眉,“這么早就交卷,莫非是來玩的?”
沈河擺擺手:“非也,次子雖然交卷早,但已經(jīng)將總卷寫滿了,而且我粗看了一下,進(jìn)入殿試不成問題。大人可以親自過目?!闭f著便讓開了位子。
天啟帝眼里有了點興趣,“哦!那我倒要看看。”走到主位上坐下,拿起總卷,從頭翻看,越看越喜歡,單手撫著胡須,雙眼都笑開了,翻到卷尾時指著林麒山這個名字,對沈河說道:“這個叫林麒山的人答得不錯,殿試時,你可要好好指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