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后,便看見一輛馬車,四角垂著香囊,粉紅色的流蘇,周身的簾子暖黃。
蘇澈先上了馬車,而后拉我上了車,
“蘇澈,我們?nèi)ツ睦???br/> “天青寺啊?!?br/> “你還騙我,這時(shí)間不收外來人的?!?br/> 聽我這樣說,他只是笑笑,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一件斗篷,輕輕給我披上,
“山上冷,穿上這個(gè)擋擋寒風(fēng)?!?br/> “蘇澈,我們真的去山上呀?”
“塵兒,你怎的和妍兒一樣,這么聒噪了?”
說著,他用手輕點(diǎn)我的額頭,“不過這樣,正正好?!?br/> 到天青寺已經(jīng)是正午,蘇澈報(bào)上姓名后寺里人便讓我們進(jìn)了。因是午飯時(shí)候,同僧人們用過齋飯,蘇澈就帶我進(jìn)了大殿。我并非第一次來這里,上次同將軍一道,隨婆婆心愿,求了個(gè)平安,時(shí)隔數(shù)月,我又同蘇澈來了這里,這才恍然想起,玄德師父的囑咐。
那日將軍走后,玄德師父又重新為我沏了壺茶,茶香似雨前龍井,卻是無味,非苦非甜。
“姑娘法號(hào)?”
“凈塵。”
“凈塵,你看這茶,如何?”
“香遠(yuǎn)益清,卻是無味,可惜?!?br/> “姑娘,也如是?!?br/> “師父,何出此言?”
“你本是我佛門中人,只因有塵緣未了,你師父本是讓你了了塵緣,卻未曾料得,人心難測(cè),天命如此啊。姑娘如今非佛非人,故似這茶,香遠(yuǎn)益清,卻嘗之無味,可惜?!?br/> “師父,何解?”
“姑娘心中,早有選擇了,不是么?”
玄德師父喝完杯中的茶,又開口,“姑娘天資聰慧,心中早有定論,老衲只能勸告姑娘,舍或不舍,當(dāng)徹底?!?br/> “塵兒,你求的什么?”
“嗯?平安?!?br/> “嗯,我求的姻緣。”
“聽聞南山寺最靈驗(yàn)的便是姻緣了,今日才攜你過來求一卦?!?br/> “那?”
“想問什么?”
蘇澈眼中溢滿光亮,像是早已明白我想問些什么,又故意讓我自己說出,想來我不在的這一年,蘇澈倒也是更為狡猾了。想到這,就不再想理他,他越是讓我說,我便越是不說,每回與他有口舌之爭,勢(shì)弱的總是我,怎樣想這次都不該順?biāo)囊狻N已b作沒有聽見,繼續(xù)把玩手中的竹枝。
“塵兒,想問些什么呢?”
“沒?!?br/> “當(dāng)真不說?”
我依舊咬緊牙關(guān),不肯多說一個(gè)字。見我這般,他終是不再問我,轉(zhuǎn)頭看向大殿外的霧色,“塵兒,你可看得清這山下的景色?”
“山下是曲折的山路,路邊還有個(gè)供人歇息的涼亭,有個(gè)店家在那賣些茶水?!?br/>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