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送我回了將軍府。時(shí)辰不早,來府上的客人也已經(jīng)回去了,回房后丫鬟小廝們也沒提起客人。其實(shí)我倒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要避開我,她們不說,我也不好發(fā)問,想著不如明日問問君如。說來也怪,君如自歸鄉(xiāng)回來后,晚間一直與我同寢,今夜卻也不見蹤影。
二日清晨,從婆婆那里聽說是梁王來了府中,路上又聽到別的院的丫頭們一些口舌,說是那梁王看中將軍,便要將小妹許配過來,所以才有昨日登門造訪一事。
將軍向來不喜下人們私下討論主子的事,這些個(gè)膽大的婢女雖說不合府里規(guī)矩,倒也是滿足了我這疑惑的心思。若說上次宴會(huì)梁王提到這婚事將軍婉言拒絕,倒是無妨,如今竟私下造訪府邸重提這一樁婚事,將軍尚未娶妻又無婚約,恐是再推拖不得。且說這樁婚事任誰看都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將軍常年征戰(zhàn)在外,若娶得梁王之妹日后也無需擔(dān)憂朝堂變故,天子朝臣對將軍府不利,總歸是件合算的買賣。再者,將軍要是娶妻了,我同蘇澈回清溪也是指日可待。
君如來找我也是在意料之中,這丫頭自打梁王入府后,竟消失個(gè)四五天不見蹤跡,這天才肯露面來見我??此@眼睛紅腫著,怕是為將軍娶妻這事難過得很。
“舍得回來了?消失了好些日子,可知道府里人為找你,差點(diǎn)將這京城掀個(gè)底朝天!”
“凈塵,你別騙我了,我知道的。這府里就大哥和你會(huì)四處找我?!?br/> “你既然知道,又為何要失蹤呢?”
君如對將軍那一番心意,府里任誰都看得出來。如今,將軍要另娶她人,君如一時(shí)自然接受不了。若是旁人,她大可不必如此,可偏生是梁婉清,即便有再大的自信,也是要低到塵埃里,面對這天下百年難得一見的絕色才女,君如怎能不自卑呢。
她低著頭就不肯再說話,雙手輕拉著腰間的系帶,我再叫她才抬頭,竟然是滿眼淚花。雖說我對蘇澈也是清根深重,但我二人情投意合,不似君如這般落花流水的境地,心疼是有,也只能是心疼。
“我不知該如何,你說,將軍他知我心意否?”
“不知道又何妨?我知道他的心意啊,我果然還是太粗劣了。”
君如離開時(shí)只留了這幾句,想著她該是要自己冷靜著,便沒有跟上,只隨著她去。在小院里用過晚飯,也不見君如回來,想著是否該去哪家酒樓找找,正思忖著,李大哥就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