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的記憶中,似乎沒有相親這個環(huán)節(jié)。
黃漫嬌離開他四年,四年后才結(jié)婚的。
那四年中,他們還有qq和電話聯(lián)系,兩人每次在過生日時,彼此都會買禮物送給對方。
當荀柏言終于月入兩萬,再去潮汕找黃漫嬌的時候,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肚中懷有寶寶。
那天,荀柏言站在海邊問黃彤枝。
“他對她好嗎?”
黃彤枝面對大海,微笑著:“挺好的?!?br/> 十年后,老地方。
荀柏言已是經(jīng)理,有了車,也準備自己開公司,他再次問出同樣的話。
“她還好嗎?”
這一次,黃彤枝點了根煙,她拍了拍荀柏言的肩膀,同樣微笑道:
“肯定沒有跟你在一起快樂。”
啪的一聲。
荀柏言關掉電腦快步而去。
“你去哪?”黃彤嘉在身后喊道。
“找她回來?!?br/> 晚上四點整,荀柏言行駛在高速上。
那時候沈海高速還沒修好,高速路一段一段的。
荀柏言開著音樂,重復聽著那首《回到過去》,車窗外到處可見芭蕉和一些榕樹。
風從不遠處的海上輕輕吹來,帶著淡淡咸味,很快,窗外左手夾的煙一根一根燃盡。
一路上,300公里路,荀柏言沒有停息片刻。
現(xiàn)在,他終于停下來了。
潮汕。
這個如此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有的因為懷念一座城才想起那個人,有的則是因為一個人而念起這座城。
荀柏言打開黃彤嘉發(fā)給自己的短信,上面是黃漫嬌家的詳細地址。
朝著目的地開去,穿越過城市中心,再走一個小時芭蕉林地,前面就是了。
跟荀柏言老家一樣,一個人跡稀少的小村莊,隨處可見一些籬笆,里面種滿了各種蔬菜,這里的房子很矮,有的好像是四五十年代建的。
此時村莊十分安靜,家家戶戶關著燈,應該是在熟睡中。
忽然,荀柏言手機響了一下。
是黃彤枝的短信。
黃漫嬌弟弟在市中心步行街二樓的熱血網(wǎng)吧,叫黃漫濤。
接著又發(fā)來一條彩信,上面是一個小伙子。
荀柏言吸了根煙,掉頭朝市中心開去。
一路上,偶爾傳來幾聲雞叫。
天快亮了。
荀柏言將車停在步行街旁的馬路上,走進巷子,二樓有幾家網(wǎng)吧亮著燈。
熱血網(wǎng)吧。
荀柏言推開玻璃門,網(wǎng)吧前臺打著呼嚕趴在鍵盤上。
環(huán)顧網(wǎng)吧,上網(wǎng)的人并不多。荀柏言掏出手機,一個一個的低頭確認。
“勒隨野,妥做幺妥?”
只見這人十八九歲的樣子,一頭黃發(fā),前面的劉海比黃漫嬌的劉海還長,穿著一身廉價的牛仔,左手紋著一只豬,右手紋著一條龍。
那人見荀柏言還在看,雙手一推桌子,拍桌而起,叼著根煙吼道:“勒隨野,妥做幺妥?”
荀柏言掏出手機看了看,沒錯,就是黃漫濤。
“我聽不懂你們的話。”
“我問你,你是誰,看什么看?”
黃漫濤用手指著荀柏言的胸口。
隨即,他身邊的幾個小伙伴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胸口,有的甚至一只手握在凳子上。
“你是黃漫濤是吧?!?br/> “是你老子,怎么?”
很叼嘛。
荀柏言微微一笑,說道:“小舅子,我是你姐夫呀?!?br/> “尼瑪,兄弟們給我打。”
小伙伴一聽,當下四五條凳子騰空而起。
“且慢?!避靼匮噪S手從口袋掏出一萬塊現(xiàn)金。
“怎么,有錢了不起呀,想占我姐便宜,兄弟們,先把人打暈,再把他的錢收了?!秉S漫濤眼都不眨一下。
“慢著,你姐回來了你不知道嗎?”荀柏言急忙后退幾步,躲在電腦后。
“我姐跟你一起回來的?”
荀柏言見他態(tài)度緩和不少,當下從口袋掏出九五至尊華子,給黃漫濤遞了一根,隨即整包丟給他身邊的幾個小伙伴。
“這個,就當見面禮了?!?br/> 荀柏言將一萬現(xiàn)金丟在那幾個小伙伴桌前。
幾個小伙伴兩眼一睜,又看了看黃漫濤。
見黃漫濤點了點頭,滿臉意外地撿起華子和一萬現(xiàn)金。
“你真是我姐夫?”
“不是,不過以后是?!避靼匮耘闹S漫濤的肩,將其拉到一旁。
“是這樣的,我在追求你姐,但你姐今天離開鵬城回老家了,聽彤枝和彤嘉說她這次回來是準備相親的,所以我才急忙過來找你,想請你幫忙?!?br/> 黃漫濤一直手按住荀柏言的胸口,一臉不屑道:“原來如此,追我老姐的人可多了,想當年,那可是要排幾里的隊。就你這些......”
“我是真心的,我們是有感情的?!避靼匮越忉尩馈?br/> “錢也收了,煙也抽了,把他趕出去吧。”黃漫濤轉(zhuǎn)身朝幾個小伙伴喊道。
我去,小舅子這么生猛的。
荀柏言連忙朝幾個小伙伴揮了揮手。
“我......我從鵬城跑過來,現(xiàn)在沒地方去,在這里打會游戲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