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魚突然暈闕了過去,讓本來一直從容不迫的白從簡,神色里閃過一絲慌亂。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十二,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跟在小爺身邊多年,從未見過小爺露出這樣的神情。
連當(dāng)年小爺?shù)母赣H,白家的前任家主去世的時候,小爺也未曾如此驚慌。
與此同時,白從簡已經(jīng)手疾的扶住了突然暈倒的蕭子魚。
在他懷里的少女軟若無骨,身形比起往日,嬌小了不少。
此刻的蕭子魚,不似平日那樣總是露出平靜沉穩(wěn)的神色。
她微微蹙眉,模樣孱弱又無害。
像是一只純善的小奶貓似的,楚楚可憐。
蕭子魚有些痛苦,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斗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半響后說出一句,“六郎!”
“六郎,我冷。”
她簡單的一句話,讓白從簡微微挑眉,也讓十二一臉錯愕。
白家小爺在白家的排行并不是第六,但是因為他小名的關(guān)系,和他來往親密的人,私下并不是喚他小爺,而是喚他白六。
譬如當(dāng)今圣上和太后,便是如此。和小爺親密的八皇子,更是在私下無人的時候,總是會喊小爺六哥。
十二有些不解,蕭家這位七小姐在閨閣里多年,和小爺見面的次數(shù),也不過寥寥幾次,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而且,還是如此親密的稱呼,像是熟悉了多年。
此刻的白從簡神情溫和的像是三月里的春風(fēng)。在光線并不明亮的屋內(nèi),他的眉目恬淡,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雖然在平日里,白從簡也總是笑著,但是十二清楚地知道,小爺此刻應(yīng)該是高興的。
“六郎,我好冷!”蕭子魚神智有些模糊,她緊緊的扯著白從簡的斗篷,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靠,尋找著熱度的來源,嘴里一直嘟嚷,“雪,冷!”
蕭子魚的神智,其實有些模糊了。今兒一早她的身子便有些不適,因為要陪母親用膳,所以她硬是強撐到了此刻。
然而,她終究也有撐不住的時候。
此時的她,理智已經(jīng)逐漸模糊,身子更像是躺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寒冷。
即使被人抱在懷里,卻依舊能感受到漫天的寒意。
冰雪像是玻璃渣子一樣,刮過她的面容,讓她想躲卻沒有地方躲。太冷了……而且,此時的她根本不記得,為何她會在這個地方。
白從簡見她模樣實在是可憐,忍不住探手撫摸她的額頭。
居然燒的這么厲害。
她是怎么能忍到現(xiàn)在的。
蕭家近日里發(fā)生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只是,蕭家的事情,他沒有插手是因為這些事情,并不是他該來解決的。蕭四爺這次歸來,理應(yīng)將宅子里的一切處理的好。
當(dāng)然,他沒有插手的原因,也有自己的私心。
白從簡想了想,便脫下了穿在自己身上的斗篷給蕭子魚披上后,才起身抱起她,又對站在不遠(yuǎn)處的十二說,“將這個盒子拿去蕭家,交給慕大夫。勿要讓旁人看見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抱著懷里的少女走了出去。
白從簡已經(jīng)離開了許久,周圍的光線泛著冷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