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喬冕之穿了一身水綠色的錦袍,烏黑的頭發(fā)用青玉簪子束起。
他面容生得俊朗,一雙柳葉眼彎彎的,像是永遠帶著淺淺的笑意,清雅中透著一抹異樣的風情。
初晴是第一次見到喬四少爺,不禁有些怔住。
茶水房的小丫頭曾說,喬四少爺?shù)臉幼雍桶V兒沒什么區(qū)別,而且還是個身形臃腫的人。
小丫頭說的振振有詞,不少人都信了,包括她在內。
初晴在心里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傳言不可全信。
“打擾了!”喬冕之溫和地笑了笑。
初晴不敢再看喬冕之的眼,而是低頭領路。
這個人,生的太奪目了。
屋內蕭子魚站在多寶閣旁,目光在眾多書籍上一掃而過,待喬冕之進屋后,她才轉身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微微蹙眉。
喬冕之站著,坦然的接受蕭子魚的打量。
蕭子魚說,“四少爺,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似曾相識。
“見過!”喬冕之的語氣十分肯定,“在側院!”
那一日墨硯太機靈了,他明明躲的很偏僻,卻依舊被它發(fā)現(xiàn)了。而蕭子魚,應該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沒有看的太清。
不過,這位七小姐的記性的確不錯,只是模糊的一面,居然便將他認了出來。
蕭子魚眉頭依舊緊鎖,似乎對于喬冕之的回答,并不滿意。
然而喬冕之并沒有注意到這點,他頗有興趣的打量著屋內的擺設。過了一會,他才說,“七小姐的品味當真獨特!”
屋內并沒有擺放太多的東西,名貴的器皿更是屈指可數(shù)。
他記得,從前的紫薇苑并不是這樣的。
“太擠了!”蕭子魚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目光又放回書架上。
聽了這話,喬冕之卻意外的笑了起來。
太擠了!
紫薇苑和望梅院一樣,院內入目之處幾乎都是香樟樹。夏日里雖然味道清新,但是卻太密集了,根本看不出半分優(yōu)雅之處。
他也曾和蕭玉軒提過,是否要移植幾棵出去。
然而,蕭玉軒卻當做沒聽見。
韓家小姐的話,蕭玉軒向來放在心上,而且還做的很徹底。
初晴和初雪此時端著茶水和點心走了進來,喬冕之便收斂了笑。
待兩個人退下后,他才說,“今兒冒昧打擾七小姐了!”
“無礙!”蕭子魚從多寶閣上取下書,“藥方帶了嗎?”
她說的直接,言語里沒有絲毫遮掩。
喬冕之略有些詫異,但是很快便調整好心緒,“七小姐怎么知道我?guī)幏絹砹?!?br/> “不然,四少爺是來借書的嗎?”蕭子魚站穩(wěn)了身子,聲音輕柔。
喬冕之啞然失笑。
還真給蕭子魚猜對了一半,他今兒的確要幫蕭玉軒借書回去。
臨行前,蕭玉軒特意又對他囑咐了一次。
從前,蕭玉軒對東夷那邊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興趣,蕭玉軒從不信這些。然而,在看了蕭子魚送來的書后,卻突然覺得東夷的事情很有意思。
連喬氏都有所發(fā)覺,還特意買了不少關于外域的書回來。
喬冕之找了個椅子坐下,端起茶盞語氣淡然,“藥方帶了,書……也要借的!”
他輕輕地啜了一口茶后,柳葉眼隨著他的笑,彎彎的像是夜里的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