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內(nèi)?
喬冕之無奈的笑了笑,蕭子魚未免也太看的起他了。
“不能!”喬冕之老實的回答,“七小姐為何這般著急?”
蕭子魚淡淡地說,“這里面有幾味藥十分少見,只有普蘭才有。而入秋后天氣變涼,要去深山里才能找到。”
普蘭本就人煙稀少,深山里更是猛獸出沒。
若真有要錢不要命的采藥人帶回來這些藥材,怕是也沾上了濃重的血腥味。
“他們的命,也是命啊!”蕭子魚說。
喬冕之微怔。
當(dāng)年,喬曾派人去普蘭收集這幾味藥材,當(dāng)?shù)夭伤幍睦先吮阏f,這種草藥一定要在夏季來采購。
普蘭常年多雨,只有夏日氣候才稍微好一些。
很多毒蛇毒蟲,也會在這個時候從深山里爬出來覓食。
世間萬物皆是相生相克,在它們走動的地方,便長有這些藥草。
入秋后天氣轉(zhuǎn)寒,蛇蟲們也會藏進深山,他們想要再找這幾種藥材便更難了。
普蘭的深山里很危險,采藥人冒然進去,只會有命去沒命回。
那時,負(fù)責(zé)采購的管事牢牢的記住了這件事情,回來還和他提起過。
喬冕之看著蕭子魚,他想起顧家如今便是靠著采藥為生,而蕭子魚的外祖父當(dāng)年也是因為采藥踩滑跌下山崖,活活的摔死了。
也難怪她會發(fā)出那樣的感嘆。
蕭子魚又道,“今年找不齊,便等明年吧!我不急!”
她說完便將藥方放下,神色十分平靜。
喬冕之臉色白皙如紙,蕭子魚不急,而他卻很急。
祖父的病終于有了能治的希望,他怎么會輕易放棄?他們等了太久了。
喬冕之沒有拿回藥方,垂下眼眸低聲說,“姑母沒有同七小姐你講過嗎?其實這些藥材,我們一直都備著!”
盡管所有人都不相信慕百然,卻依舊將這張藥方當(dāng)做最后的一線希望,私下費盡心力去找齊上面的藥材,為此喬家的銀子每年都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三伯母沒有跟我講這些!”蕭子魚說。
喬冕之猛然的抬起頭,那雙細長的眼里,裝滿了驚訝。
他試探著問,“難道,姑母也沒跟你說藥方的事情?”
蕭子魚搖頭,“沒有!”
喬冕之緊緊的握住椅子上的扶手,白皙的手背上露出青筋。
方才,她問他帶了藥方了嗎?他那時以為,姑母喬氏已經(jīng)將藥方的事情告訴蕭子魚了。
若是姑母沒有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那么她是怎么知道這張藥方的存在的?喬冕之想,他終究是太急了,才會在蕭子魚面前亂了方寸。
可事關(guān)祖父和表哥的病情,他又怎么能不急呢?
喬冕之的腦海里一片混亂。
下意識的,他便問出,“那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來,是特意拿藥方給你的!”
“這個很難猜到嗎?”蕭子魚說,“首先,我是個藥師。其次,我曾和二堂哥說,我知道有人能治他的腿。后來三伯母又特意來問我那人是誰,我便說是慕大夫。三伯母聽了卻很生氣,她說這慕大夫是個騙子!”
喬冕之無奈地笑了笑。
姑母喬氏一直記恨慕大夫,當(dāng)年若不是慕大夫拿他的祖父喬老太爺試藥,祖父也不會一直癱在床上不能行走,且每日都被頭疼折磨的痛不欲生。
雖然沒有中風(fēng),卻活的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