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騎射場上射練臺人聲喧嘩,臺旁木椅處靜得讓人肝顫,埋頭在帝無羈胸前的北堂墨偷瞄了眼一旁用折扇遮住臉頰的賀君誠。
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能讓賀君誠如此避諱的只能是一個人,獨獨一人!
鋼鐵直男帝無羈??!
這看似扶風飄逸實著剛健有力的身姿紋絲不動,是準備給自己來個碎骨斷腰后背摔?還是大卸八塊?
北堂墨越想越慎得慌,本能噎了幾口唾沫,突然靈光一閃,抬手猛力拍上自個兒腦袋,一副痛到極致的表情瞬息呈現(xiàn)臉頰。
“哎喲喂!這哪來得大塊石頭!”
正當賀君誠搞不清楚北堂墨要耍何把戲時,聞得北堂墨再聲驚呼,拐杖一杵滿臉茫然的掃視四周,猝然猛睜瞳孔如夢游般囈語道。
“頭好痛...好痛...痛...”
話語同時北堂墨四肢一抖眼睛一閉毫無形象的假暈倒地,獨留賀君誠智商崩塌下的目瞪口呆。
帝無羈冷眸睨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北堂墨,抬手理了理自己被北堂墨撞得微微起皺的衣袍,抬腳直接從北堂墨身上跨了過去。
賀君誠眼瞅著帝無羈一走,低頭就見北堂墨瞪著一雙靈眸滿是絕望的看著天空,忙不遲疑靠近北堂墨蹲下身。
“你怎么了?”
“快...”
“啊?”
“看看我那老腰還在不在...”
“...”
“我好像已經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
這下總算意識到情況嚴重性的賀君誠一把抱起北堂墨就往椅子上放,雙指并驅駕輕就熟附上北堂墨脈搏。
半晌觀得北堂墨脈搏平穩(wěn),僅是外傷出血加之未注意導致腰肌受損,方才松了半口氣。
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就往北堂墨口中塞去,北堂墨倒是乖巧竟不問一句就吞了下去。
賀君誠見北堂墨臉色逐漸恢復,念及北堂墨方才的自損行為,忍不住嘶了聲道。
“你對自己都這么狠的嗎?”
“不狠...他能放過我嗎?...”
“也...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遙望帝無羈走向射練臺的背影,一身簡裝肅穆威嚴,即便同慶毓光迎面而站,仍是氣場十足,英武更甚。
“好戲來了!”
“???”
北堂墨眼瞅著賀君誠眸中精光閃閃,定眼一看,心下一喝。
喲!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美麗的公主究竟花落誰家?是鎮(zhèn)國英勇的大將軍?還是英武俊魅的非凡皇子?
第一局正式開場!
北堂墨如被瞬息喚醒八卦精神,打了雞血般亢奮而起,調整姿勢開啟觀戰(zhàn)模式。
射練臺上,眾學子見帝無羈前來皆紛紛停下了手中動作,無人不知慶毓光心悅昭然公主。
而昭然公主偏偏就看上了帝無羈,帝無羈這人又常年冷洌似冰,整天一副活物勿近的神情,著實不討喜。
平日里幾乎學堂內無人敢招惹帝無羈,而今慶毓光上陣,眾人自然唯恐天下不亂,恨不得煽風點火讓局面更熱烈些。
“帝皇子,我南祁崇習學道,你非初來乍道,可是忘了?”
“未曾”
“那可曾請休?”
“未曾”
“既如此軍法言軍令如山,縱使學堂亦不例外,帝皇子以為呢?”
“無異”
慶毓光雙手挽胸瞧著從始至終風輕云淡的帝無羈,心里火氣止不住的往上冒,雙手握拳,忽而一笑。
“今日射箭練習,帝皇子既然來了,為師就再教授一課,帝皇子也好練練,讓為師好好評鑒一二”
“好”
帝無羈收回目光,跨步走向射練臺,眾學子一見帝無羈與慶毓光前來皆統(tǒng)一讓開通道,兩兩交頭接耳。
“這帝無羈拽什么拽,待會兒肯定一箭都射不中!”
“還用你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嘛!”
“哈哈哈”
眾人議論間北堂墨強扭著賀君誠擠入人群,一群黑衣簡裝中北堂墨一身白紗顯得尤為格格不入,引得眾人一看北堂墨,止不住作笑道。
“世子這可是身殘,看熱鬧的心不殘?。 ?br/> 北堂墨白了眼罪魁禍首肖籟,瞧著他那鼻梁上還未取下的紗布,抬了抬兩根媲美火腿的手臂佯作行禮。
“彼此彼此!”
“你!”
肖籟被北堂墨一激就欲向前,慶風華連忙一擋,今早哥哥的氣還沒消,他可不想再讓哥哥生氣。
故而瞪了眼肖籟,肖籟識趣的躲到慶風華身后,雙眸直直盯著沖自己耀武揚威的北堂墨。
“你們別逗了!快開始了!”
不知是誰一陣提醒,乘著眾人聞聲望去的間隙,北堂墨玩心一起將自己的拐杖往地面一杵,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傷員,瞬間化身為靈活的粽子雙臂比劃道。
“各位!既然有熱鬧看,不如咱們再來賭一把,有好戲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北堂墨說話間目光掃過眾人,不一會兒,眾學子中竟當真有人開始附和起來。
“怎么個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