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寢室的門,以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口地喘著氣,平復自己的情緒。
牛躍輝躺在床上,往下看:“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么喘,是被誰追殺了?”
“一個女的。”以辰喝了一口水。
“女的?以辰啊以辰,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都談女朋友了還勾搭妹子?!迸\S輝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壓根不打算給我們單身狗留活路。”
以辰?jīng)]好氣地說:“那也能叫妹子?就一只母老虎,還是特別兇的那種?!?br/> “呃——好口味?!迸\S輝一愣,從床上坐起來,“腳踏兩條船,一條豪華游輪,一條航空母艦。豪華游輪叫艾雪號,航空母艦叫什么?母老虎號?哈哈哈……”
“我說你這腦子里是不是裝的漿糊太多了?”以辰氣道。
“你不懂,這叫想象力豐富,想象力是什么?是知識和財富?!迸\S輝撇嘴。
看到蒙在被子里的王暢,以辰問:“他怎么了?干嗎蒙著頭?”
牛躍輝又躺下,翻了個身:“俗話說得好,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他兒子丟了。”
“無聊不?”以辰白了他一眼,王暢連女朋友都沒有,又怎么可能有兒子?真虧這家伙說得出口。
“哈哈哈,我這是比喻。”牛躍輝捧腹大笑,“像他這種網(wǎng)蟲,最火的動態(tài)被刪,不就是兒子丟了嗎?”
“動態(tài)被刪?怎么回事?”以辰疑惑。
“還能怎么回事?他昨天發(fā)的那條動態(tài)被人刪了。說起來這事還真奇怪,他自己沒刪,官方又不會主動給他刪,難道是哪個無聊的黑客?”牛躍輝又大笑起來,“這可是王暢最火的一條動態(tài),算起來應該是他的大兒子。”
“牛躍輝!”王暢一把掀開被子,怒視牛躍輝。
牛躍輝急忙搖手:“喂喂喂,你別這么看著我,又不是我給你刪的。不要那么小氣,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嘛,哈哈哈……”
“你幸災樂禍!我跟你拼了!”王暢怒氣沖沖地跑到牛躍輝的床上,瞬間和他扭打一團,枕頭、被子等東西被扔的到處都是。
“王暢,你昨天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嗎?還有嗎?”以辰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有啊,在我手機里。”王暢眼睛一亮,立馬停止與牛躍輝的扭打,興奮地跑回自己床上,“對啊,我可以再發(fā)一遍!”
“瘋子?!迸\S輝罵道。
“照片呢?怎么沒了?”王暢皺眉看著手機,相冊里有數(shù)百張照片,有汽車、美女、游戲、風景,還有他的自拍,但唯獨少了那些暗青色大風的照片。
“沒了?不會是手機被黑客入侵了吧?”牛躍輝探過頭去,“王暢,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被打擊報復了?”
“我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生能惹誰?就算惹到了人,那個人黑我手機只是刪一條動態(tài)和幾張照片?神經(jīng)病??!”王暢氣哼哼地說。
以辰心里有了答案,王暢和牛躍輝不知道是誰,他卻知道,入侵王暢手機的黑客肯定是那兩個外國人的同伙,他們這么做無非是要掩蓋那場暗青色大風!
如果是這樣,那就絕不止王暢一人的手機被黑,所有拍過暗青色大風的人,他們的手機都可能被黑,甚至已經(jīng)被黑了。
想到這,以辰暗暗心驚,這幫人也太明目張膽了,而且他總感覺有點欲蓋彌彰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怪事?!迸\S輝撕開一包薯片,往嘴里塞著,“昨天那場大風好像只發(fā)生在我們學校?!?br/> “只發(fā)生在我們學校?什么意思?”以辰像一個不放過任何線索的偵探。
“就是只發(fā)生在我們學校啊?!迸\S輝嘴里塞滿了薯片,邊嚼邊說,“出了學校,最多二十米,就看不到一點腐蝕的痕跡了?!?br/> “你管那么干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蓖鯐承那閴牡搅藰O點,逮誰咬誰。
以辰皺眉,他忽然覺得事情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在這背后似乎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好奇心使他想要了解這個秘密,但一想到女子手中的槍,他退縮了。在那陰森森的槍口面前,生命顯得無比脆弱。
或許王暢說得對,何必多管閑事?他不過是一個學生,有時間還不如想一想今晚的約會。
想到約會,以辰的心情好了不少,搖了搖頭,把這兩天的所見所聞全都拋之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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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辦公室,在辦公桌前站著四名身材壯碩的男子。
見安德烈走進來,四人齊聲喊了句主管,言語很是恭敬。
“事情辦得如何?辦完了記得找磚倉報銷。”安德烈坐到老板椅上,點燃一支雪茄。
“都辦好了?!逼渲幸幻凶诱f,“足球場維修費九十三萬,校園維護費一百五十萬,磚倉已經(jīng)報銷了?!?br/> “你說什么?報銷了?磚倉報銷的?”安德烈驚訝,夾著雪茄,一臉不解,“磚倉主管還是戈爾曼嗎?換人了?”
“沒有換人,還是布魯尼主管。”
“不對,戈爾曼不可能這么輕易給報銷,這不符合他那摳門的性格。”安德烈起疑,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陰謀。
“主管,布魯尼主管回復的信息中有帶給您的一句話。布魯尼主管說莫凱澤是您的學生,所以這次的費用算在您的頭上,暫時由磚倉墊付,屆時會從您的年薪里扣?!闭f到后面男子的聲音明顯小了下來。
啪的一聲,安德烈一拍辦公桌,猛地起身:“什么!從我的年薪里扣?”
“是這么說的。”男子小聲說,后背一身冷汗。
“好你個戈爾曼!連我都算計!”安德烈滿臉氣憤,一甩手將雪茄扔進垃圾桶,咬牙切齒地說,“都坑到我頭上來了,夠狠!看我回去不找你算賬!”
四人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引火燒身。
過了半晌,安德烈火氣漸消,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四人逃跑似的離開辦公室。
走到雪茄儲藏柜前,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安德烈不禁抱怨這里的服務太差。
弄個雪茄柜卻不放雪茄,擺明了當裝飾品。
盯著柜子看了半天,心里越來越癢,安德烈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垃圾桶,微微猶豫,身子慢悠悠地挪到旁邊。
瞅了眼四周,確認辦公室無人,他連忙蹲下?lián)炱饎偛湃拥舻墓虐脱┣?,象征性地彈了彈上面的灰塵,正準備重新點上,嘎吱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被嚇得手一哆嗦,雪茄又掉進垃圾桶,安德烈頓時氣急敗壞:“誰!不知道敲門嗎?”
“吼什么吼?不敲門怎么了?”凡妮莎雙眉顰蹙,一雙清冷的眸子不善地看著安德烈,自己不過是推個門,這家伙發(fā)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