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包廂內(nèi),巴克坐在沙發(fā)上,久久不言。
黑袍人走了有十分鐘,他的小腿還在微微打顫。
自幼生活在槍林彈雨之中,每天都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但從沒有哪一次經(jīng)歷令他如此膽寒。
對于巴克這種窮兇極惡之人,冷血、殘暴、殺戮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那種對未知的恐懼。
在巴克心中,黑袍人就是一個未知,一個已經(jīng)不能用人來形容的未知生物。
每當(dāng)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雙深藍(lán)色眼睛,巴克心中就會產(chǎn)生莫名的寒意,仿佛只要愿意,對方就能隨時取走他的性命。
而且這個過程必定十分簡單,就像是花園的主人隨手摘掉一朵即將凋謝的花,不會有絲毫困難,更不會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
“大哥,這冰有點古怪,都燒五分鐘了,一點融化的跡象都沒有?!倍自诮锹淅锏目酀h子指了指火架,輕聲喊。
火架上是一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冰疙瘩,冰疙瘩里正是巴克那把半自動手槍。
冰疙瘩在火架正中,被火焰團(tuán)團(tuán)包圍,任由火焰燃燒,卻沒有一絲要融化的跡象。
走到火架面前,巴克一腳將火架踢開,戴上手套,拿起滾落到地板上的冰疙瘩。
他皺眉看了看,用力一摔,啪的一聲,地板龜裂開來,冰疙瘩卻應(yīng)聲彈開。
“大哥,這……”漢子驚住了。
巴克臉色凝重,沉默良久才說:“把冰塊收好,聯(lián)系堂老,說我有要事稟報。還有,通知全組,隨時準(zhǔn)備行動?!?br/> “是。”漢子連忙用毛巾將冰塊包好。
巴克坐回沙發(fā),閉上眼睛,他要好好捋一捋思路。
雇主交代的事肯定是要做,收錢不做事的話,一旦傳出去會令天堂的聲譽(yù)受損,這個責(zé)任他擔(dān)不起。
但雇主的詭異令他對這次行動心存顧慮,直覺告訴他,若不小心自己很可能會小命不保。
“會不會是我多疑了?”巴克眉頭緊鎖,剛才會不會只是雇主為了震懾他的一些小手段?難道是魔術(shù)?
若是魔術(shù),燒不化的冰塊又是怎么回事?還有那雙深藍(lán)色眼睛。
巴克搖了搖頭,不管如何,事情已經(jīng)脫離掌控,必須向堂老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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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辰正急匆匆地朝校門跑去,他睡過頭了。
原本想著時間充裕,小憩一會兒,卻不想這一覺居然睡了整整四個小時,醒來時他只感覺頭昏腦脹。
想到和艾雪的約會,他急忙起床,洗了把臉就跑出了寢室。
校門口的香樟樹下,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孩亭亭玉立,淡粉色外套搭配淺色線衣,黑色修身褲令女孩雙腿顯得更加修長,腳上是一雙白色刺繡運動鞋。
看到站在校門口四處張望的以辰,女孩招手:“以辰,這里?!?br/> 跑到女孩面前,以辰略有氣喘:“艾雪,不好意思,睡過頭了?!?br/> “以大公子,又遲到咯?!卑┱路凵R,俏皮地說,“這都五點半了,你也太能睡了吧,真是越來越懶了。”
“我也納悶,一覺睡了四個小時,到現(xiàn)在還頭昏腦脹的?!币猿饺嘀栄?,“我真懷疑自己昨晚有沒有睡覺?!?br/> “沒休息好嗎?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艾雪一雙眸子盯著他。
“熬夜也應(yīng)該是早上補(bǔ)覺,你見哪一個熬夜的人到中午才補(bǔ)覺?”以辰搖搖頭,“可能是我最近碰到的怪事太多了?!?br/> “什么怪事能折磨得我們以大公子一個午覺睡四個小時?”艾雪笑嘻嘻地說,臉頰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調(diào)笑我?!?br/> “是你遲到在先,還不允許我調(diào)笑了?拿著,就當(dāng)是對你的體罰。”艾雪把肩上的淺藍(lán)色斜挎包遞給以辰。
“又換新包了,倒是挺好的。”以辰看了看,標(biāo)志性的lv旋鎖,波紋狀包底,是一款中號手袋。
艾雪雙手背在身后,抬頭看天,不咸不淡地說:“某人又不給我買,我還不能自己買啦?不知道的還以為以叔叔扣你零花錢呢!”
“買!你想要什么都給你買,不給你買我還能給誰買?”以辰保證道。
“算你識相,走吧,電影快開始了?!卑M意一笑,從口袋里拿出兩張電影票,“一部很老的科幻電影,老電影可是很少有重映,這票子可搶手了,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
“想不到你還喜歡看老電影。”以辰說。
“老電影怎么了?聽朋友說很好看的,你陪不陪我看?”艾雪鼓起香腮,“你要不陪我看,我就跟董阿姨說你欺負(fù)我!”
“陪!我哪說不陪了?你想看什么都陪你看?!币猿搅ⅠR說。
“這還差不多,走啦?!卑┨鹈酪恍?,拉起他的手。
溫?zé)峁饣挠|感傳來,以辰心跳加速,不由地攥緊艾雪的小手,目光緊緊盯著那張漂亮的臉蛋:“幾天不見,變漂亮了?!?br/> “怎么說話呢?以前不漂亮?”艾雪氣鼓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