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漸漸慢了下來,最后還完全停了下來。這時,一位列車員從車的一頭過來了,見到車廂連接處有幾個人在抽煙,便叮囑大家不要把煙頭扔地上,把它放進車廂墻上嵌著的鐵盒子里。
姚動生旁邊一位斜靠著車門的乘客問列車員:“怎么回事嘛,怎么停車了?”
列車員抬頭看了他一眼,約莫二十歲出頭,滿臉污穢,形容十分消瘦,像個混跡于世的流浪漢,便和藹而親切地答道:“停車交會?!?br/> 那位小伙子天真地問道:“不是雙線電氣化鐵路么?怎么還要交會?而且,說停就停啊?”
列車員不厭其煩地解釋道:“現(xiàn)在鐵路不旦有直快車、特快車,還有臨客列車(也就是加班車),甚至還拉煤運石油及各種物資的貨運列車,相當于三股或多股道上跑的車,縱然有雙線鐵路,也需要在各個站內(nèi)停車才能交會的。不然者,各種火車跑兩條道咋跑得開呢?”
小伙子繼續(xù)追問:“哦,這樣子的?我聽說都改復(fù)線了,怎么還有單軌線路呢?”
列車員也繼續(xù)耐心地解答:“不只是有,而且很多這樣的山區(qū)或閉塞地方,比如蓉城到西部山區(qū)的涼山、甘孜、阿壩州仍然還有單線的鐵路?!?br/> 小伙子一聽,有些頹然地說道:“哦,那怎么還說跨越了呢?不是在蒙人的嗎?”
列車員:“跨越只是相對快車和機車頭來說的?!?br/> 小伙似乎還不甘心:“火車頭也能跨越?”
列車員:“不能,只是交會的路距延長了,換機車的次數(shù)減少了,沿途停站也調(diào)整了,旅途乘車的時間縮短了而已?!?br/> 小伙子終于明白了什么:“哦,換湯不換藥,那證明還是不行啊?!?br/> 列車員笑呵呵地回答:“不是不行,是發(fā)展的步伐沒你想象的那么快,跟不上群眾出行的需求。九州華夏這么大,幅員那么遼闊,各地鐵路發(fā)展也不平衡,單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發(fā)展要適時也要合理,不可能一蹴而就。再說啦,國家運輸動脈哪能說改就改,以為是玩具火車呀!需要人們的理解和支持,相信慢慢會變好的?!?br/> 姚動生插話道:“應(yīng)該能實現(xiàn),現(xiàn)在不是連鳥都飛不過的青藏高原都快要通火車了么?我聽說以后要提速建動車線路,還要引進國外的高跌技術(shù),鄰國的小日本以及寶島臺灣,好像就有時速三、四百公里的高鐵。。。”
“就是就是,日本那叫新干線,臺灣叫捷運,到實現(xiàn)高鐵和動車那個時候,坐火車就屬高級享受了!”列車員愉快地附和道。
那位像流浪漢的小伙子點起了煙卷,愉快地對姚動生說道:“嗯,你說的不無道理,希望國家盡快發(fā)展高速鐵路,讓我們這些民工出行也方便快捷一點。咱們蜀漢省人多地少,經(jīng)濟又不發(fā)達,所以出去打工的人很多,而蜀漢交通不好,運輸麻煩,不像沿海地區(qū),開設(shè)的工廠多,打工掙錢又多?!?br/> 小伙子說完,便一屁股往上下車門口的車廂席地一坐,嘴上叨著的香煙還冒著裊裊青煙,他甚至還從身旁骯臟的行李包里取出三聽易拉罐啤酒和一些零食,開始喝了起來。
“兄弟說的有道理,如果坐飛機如乘汽車一般簡單便捷的話,我相信我們蜀漢省絕對會成為經(jīng)濟大省。運輸方便的話,投資商難道還不來?我認為蜀漢是華夏的中心地帶,要想快速發(fā)展起來,必須首先開發(fā)交通運輸,要想富,先修路嘛,主要針對于飛機和通往各省的快速、高速公路,希望各地政-府能真心做到,因為蜀漢氣候好,環(huán)境好,資源豐富,人口也多,無論投資商是辦廠,開發(fā)旅游,搞電影文化,美食文化,大規(guī)模建設(shè),都是絕佳選項,不愁發(fā)展不起來?!币由行┳晕野参康卣f道。
這個時候,窗外的夕陽收起了它最后的微笑,暮靄輕輕地飄落下來,夜色濃黑的翅膀溫柔地覆蓋著蜀北大地,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窗外河水在嘩啦嘩啦地流著。
流浪小青年一邊喝一邊還抬頭仰望身邊的姚動生:“你到哪里下車?”
“薊州市?!?br/> “是從老家來的嗎?”他繼續(xù)問道。
“是的。你呢?你去哪里?”姚動生情非所愿地答道,同時也順便也回問了他。
“我也是去薊州市,我已經(jīng)在薊都的一個建筑工地干著活兒,”流浪漢有些沮喪地答道,“我母親病得厲害,我剛回去看了看她,其實我并不想回來。。。”
姚動生敏銳地覺察到這背后可能有一段故事,便好奇地試探性問道:“呵呵,原來你還是一名建筑工人啊,咱倆認識一下好嗎?我叫姚動生,你叫什么呀?”
“我叫王兵,在薊都市西城區(qū)六鋪坑一個叫洲際大廈的工地干活?!?br/> “呵呵,我也是去建筑工地打工的,以后咱們可以保持聯(lián)絡(luò),互相引薦工作好不好?”
“那好啊,姚動生,今兒咱倆就算認識了,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以后多多聯(lián)系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