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干什么的?”
“哎!”
“說你們呢!干嘛呢,放開她!”
宛如天籟一般的爆喝,突然響徹在這空蕩蕩的大街上,昏暗的燈光下,五名帶著安全帽,衣服臟兮兮,沾滿石灰水泥的農(nóng)民工邁著大步跑了過來。
他們有的手中拎著鐵鍬,有的手中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桶面,可無一列外的是,他們的目光都異常堅定,清澈。
“媽的,哪里來的農(nóng)民工?!?br/> 兩個青年擋在春光乍泄的蕭傾城面前,領(lǐng)頭的板寸瞪著五個農(nóng)民工,惡狠狠道:“我告訴你們,老子叫二球,我大哥是東城區(qū)的大飛哥,識相的就滾遠(yuǎn)點!”
“二球?你特么還真是個二球,社會的垃圾!”說著,拎著鐵鍬的農(nóng)民工揚(yáng)起了手中的鐵鍬桿,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
砰!
“啊!老子弄死你……啊!”
“老子……?。 ?br/> 幾個呼吸,三個小青年便是哀嚎著躺在了地面,幾個臟兮兮的農(nóng)民工站在已經(jīng)掙扎著站起來,滿眼淚花的蕭傾城面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拎著鐵鍬的高個農(nóng)民工些局促的撓著腦袋道:“那個啥,姑娘,你沒事哇?”
“我……我沒事?!笔拑A城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哭著哭著,蹲在了地上抱著膝蓋,不斷的抽泣著。
這時,三個青年也爬了起來,板寸邊跑邊道:“你們特么的,敢不敢報個名字,哪個工地的,老子弄死你們!”
“這事兒跟工地沒關(guān)系,你爺爺我叫蒙闊,有能耐你就來弄死我?!?br/> 高個農(nóng)民工吼了一嗓子,聲音如鐘鳴般厚重。
……
楊云正在拖地,客廳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蕭傾城一瘸一拐的走了進(jìn)來。
楊云一愣,急忙爬起來道:“你這是……”
此時,蕭傾城臉上布滿淚痕,衣服凌亂不堪,里面的白襯衫很明顯被扯爛,天藍(lán)的胸罩若影若現(xiàn),若不是西裝外套披在身上,整個上半身幾乎全部都暴露在空氣中了。
楊云的眼神往下移動,臟兮兮的黑絲襪跟被擦破的膝蓋映入眼簾……
一股滔天怒火竄上來腦門。
楊云眼睛充血,咬著牙道:“怎么回事?”
蕭傾城剛進(jìn)門就看到楊云趴在地上拖地,本來心中委屈氣憤剛想要爆發(fā),狠狠的罵他一頓發(fā)泄一下。
可是,楊云的氣息突然變得暴戾起來,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一個要擇人而噬的的猛獸……
蕭傾城的內(nèi)心一顫,愣了神。
但下一秒,蕭傾城又想到了這三年來楊云的廢物模樣,無盡的委屈跟憤怒從心底升起。
他就是一個廢物,一個窩囊廢,一個被人打被人罵都不會吭一聲的家伙,他在裝什么?
本來就受了欺負(fù),心中委屈,現(xiàn)在又看到楊云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蕭傾城終于爆發(fā)了。
她帶著哭腔,憤怒的大罵道:“廢物,你就是個廢物,你就知道在我面前耍橫,我受欺負(fù)的時候你在哪!”
楊云身軀一顫,拳頭捏的咯嘣響。
蕭傾城眼眶含淚,可卻是咬著牙,冷冷的盯著楊云:“給我讓開”
楊云沒動,想伸手去抱她。
“滾開!”蕭傾城手中的包包狠狠的甩了出去,將楊云的手打在了一邊,徑直朝著臥室而走去。
楊云聽著蕭傾城摔門的聲音,低下了腦袋,走向衛(wèi)生間打了盆熱水,輕輕的打開了臥室的門。
隨即,他一愣,因為蕭傾城居然蜷縮在床上,緊皺著眉頭,睡著了……
楊云心中刺痛,她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