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付長途的餐食,袁寶兒買了三十幾張餅,近三斤的醬肉干,還有些以防萬一的貼身物件,雜七雜八,把整個包袱都塞得滿滿當當。
那東西被袁寶兒提著時,似乎很輕。
然而那人卻一聲沒吭的仰頭倒下。
顧晟被唬了下,袁寶兒這廂還不肯罷休,沖過來,要跳到他身上。
顧晟怕被她滅了口,急忙把她扯下來。
彎下腰去看,發(fā)現人已暈死,整張臉肉眼可見的腫起來。
他一臉古怪的看披頭散發(fā),已然瘋魔的袁寶兒。
袁寶兒才剛鬧騰了一通,秀發(fā)被攔腰截斷的怒火已經發(fā)的差不離,這會兒她又開始后怕了。
“是,是死了嗎?”
見她渾身哆哆嗦嗦,恨不能縮成個球,顧晟抽了抽嘴角。
只是拎起包袱時,才知道為什么那人直接暈死。
就這重量,就是砸他,那也一砸一個準。
“只是暈過去了,”他把包袱遞給袁寶兒。
袁寶兒長吐了口氣,對上他看自己的怪異眼神,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的天生神力。
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道:“我去烤餅。”
她拽著包袱,一溜煙的跑了。
雖然感覺在他身邊更安全,但她這會兒沒勇氣面對他看自己的眼神。
顧晟沉默著把人拖走。
白依把餅穿好,架在火堆邊,然后沮喪的摸只垂到耳朵下邊一點的頭發(fā)。
這是她留了十幾年的頭發(fā),竟然一下子就沒有了,雖然她平常也不愛打扮,可是也是個小娘子,偶爾也是戴個絨花,扎個發(fā)髻的。
顧晟很快回來。
見她情緒低落,便往火邊去。
“問出什么了?”
顧晟刻意拉開距離,但袁寶兒一心想問結果,自己挪到他跟前,巴巴的問。
“是流賊,”他看向袁寶兒,“你在城里露白了?!?br/> 袁寶兒張了張嘴,想起自己因為趕時間,又怕走丟,便在邊上那條街上大肆購買的事情。
顧晟抄起烤得焦香的餅,拿過穿成串的肉干,慢悠悠的吃起來。
還別說,這丫頭手藝真是不錯。
簡簡單單的餅,也讓她烤得焦香微酥,里面的肉也被烤的冒油,火候剛好。
他是武人,趕了一下午的車,又劇烈活動一番,這會兒正餓著。
袁寶兒見他三兩口便解決一張餅,便把自己那塊餅遞過去,想了想,又拿了兩根肉串,把肉擼在餅上,一卷才遞過去。
顧晟正好把手里的餅吃完,順勢拿過來。
一咬入嘴里,便眉頭微動。
肉餅固然好吃,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袁寶兒這張里面是加了椒鹽的,餅皮撒了厚厚的芝麻,配上烤的滋滋冒油的肉,別提多好吃了。
顧晟胃口大開,吃得格外暢快。
袁寶兒覺得今晚這事是她招過來的,心里發(fā)虛,任勞任怨的給他烤好幾張。
直到他擺手,說不用了,才草草烤了張肉餅,填了肚子。
吃完飯,便要休息了,袁寶兒把她鋪在馬車里的墊子拎出來,靠著火堆。
忙活完后,她看坐著沒動的顧晟,“你呢?”
顧晟很隨意的起身,坐去靠近門口的柱子邊,看起來是打算席地而眠。
“那不行,”袁寶兒忙止了他,一本正經的道:“地下有寒氣,睡了會有寒氣入體,將來可要受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