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湯蘭猛拍案幾,站起來,手指聶嗣鼻子,“那你告訴乃公,怎么贏!”
聶嗣眸子冰冷的看著他,“剛剛灌校尉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么,沒讀過書,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小畜牲,你找死!”
說罷,湯蘭大步上前,欲教訓(xùn)聶嗣。
但是,一道黑影迅速撲向他,一拳打在湯蘭臉上,當場給他打得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滾在地上哀嚎。
帳內(nèi)一片寂靜,丁奚不發(fā)一言,只是闔目不語。另外三位掌兵校尉見此,心知情況不對,紛紛緘默。
湯蘭剛欲站起來,不想一巴掌已經(jīng)從天而降,直接打飛他兩顆牙齒,緊跟著一腳踢在他心窩,給他打昏了過去。
這時候,聶嗣開口道:“德昂,不許無禮,還不退下。”
“唯?!睓枞叩ǖ幕氐铰櫵蒙砗?。
丁奚睜開眼,平靜道:“軍司馬,接著說?!?br/>
一切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的平靜。
“唯?!甭櫵帽?,接著道:“與其被動防御,不如我們主動出擊。以峣關(guān)堅守,不智。一旦叛軍云集,僅憑峣關(guān),根本無法抵擋。所以,與其坐以待斃的堅守,不如我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丁奚問道:“你的意思是,放棄峣關(guān),在上洛郡阻擊他們?”
“正是此意!”聶嗣抱拳。
“諸位,你們以為如何?”丁奚看向其他人。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甘瑢出列,拱手道:“我看可行,堅守非取勝之道。上洛之地,多為山道,以此為戰(zhàn)場阻擊叛軍,或有勝算。”
“我也同意。”荀胤道:“峣關(guān)非堅關(guān),強守意義不大?!?br/>
在此后,灌峻和另外兩位校尉也先后同意。
不同意,下場應(yīng)該就是湯蘭那副摸樣。
其實,早在湯蘭提出分兵權(quán)的時候,丁奚心里已經(jīng)不爽他了。當初早就說好了,一切以他們?nèi)A陽郡為首,結(jié)果呢,見面就想要好處。
現(xiàn)在大敵當前,又采取一條完全不可行的策略,還和自己人不是一條心。
換成誰都不可能容忍他。
丁奚點頭道:“既然諸位都贊同軍司馬的意見,那就這么定了,三日后,兵馬進入上洛郡,與叛軍決一死戰(zhàn)!”
“唯!”眾人起身抱拳。
此時,丁奚又道:“大敵當前,校尉湯蘭胡言亂語,內(nèi)生二心。讓他掌兵已不合適,諸位心中可有掌兵人選?”
剩下的三位校尉沉默不語,這個時候可不是推薦人選的時候,而是撇清關(guān)系的時候。
湯蘭今日之下場,與他此前的態(tài)度分不開關(guān)系。剛剛那軍司馬護衛(wèi)暴打湯蘭的時候,丁奚可是當作沒看見的。
很顯然,這個掌兵的人選,早就在丁奚心中內(nèi)定了。
甘瑢拱手道:“丁大人,既然計策是軍司馬定下的,不妨讓軍司馬暫且掌兵,觀其后效?!?br/>
“你們以為呢?”丁奚看向灌峻、樓雙、王不為三人。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拱手贊同。
接下來,聶嗣順理成章的接過湯蘭統(tǒng)轄的五千人馬,成為四校尉之一。
旋即,眾人就上洛郡阻擊一事,展開商議。
上洛郡輿圖掛在營帳中間,上面標注著山脈、河流、以及部分城池。
“諸位且看,上洛到商縣之間,有百里之距,沿途多為陡峭之路。大規(guī)模騎兵定然是無法在此地發(fā)揮戰(zhàn)力,是故此番來犯叛軍,定是以步卒為主,騎兵為輔。”
聶嗣接著道:“由于距離過于遙遠,叛軍一旦進入上洛郡,必定會以商縣為據(jù)點,進而進攻試探我們。所以,我們的設(shè)伏地點,最好是放在上洛到商縣這一段?!?br/>
灌峻說道:“這一段過路狹窄,確實容易設(shè)伏,可這并非長久之計?!?br/>
甘瑢道:“確實如此,一旦叛軍摸清虛實,云集大軍強破,我們無法抵擋?!?br/>
眾人看向聶嗣,等待著他的破敵之策。
聶嗣敲了敲輿圖,平靜道:“如果他們真的云集大軍強攻,這才是好事情啊?!?br/>
“?。俊北娙艘惑@。
丁奚連忙道:“聶校尉,你適才是不是走神了?”
“沒有。”聶嗣很認真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他們選擇小股兵馬進攻,那對我們來說才消耗不起。如果他們云集大軍進入上洛郡,那才是我們真正的機會。”
聞言,荀胤想了想,眸色一亮。
另一邊的甘瑢仿佛想通了什么,說道:“我明白了?!?br/>
“參軍明白什么了?”灌峻問道。
甘瑢解釋道:“若是叛軍云集,單以上洛郡的戰(zhàn)場地形而言,對他們半點沒有幫助,反而會掣肘他們的行動步伐。如此,我們就有機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