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鐘老板先看了眼光頭。也知道最后那句話屬于不好聽的那種,當(dāng)著光頭的面,宣揚喝了酒喜歡哭鼻子。光頭一個不高興能把洗浴中心拆了。
鐘老板重新坐回來,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預(yù)祝一夜順利,一炮天亮?!?br/> 混混說話都喜歡一語雙關(guān),尤其是有點文化的流氓。
身旁的女人蹭著自己,胡之然把茶喝了對光頭說:“我去工地看看吧,必要的時候安排人守著?!?br/> 光頭沒表態(tài)。鐘老板說:“安排個人去收錢就行了,不安排人我的人也絕對不會貪一分錢,今天晚上你什么也不用管。平??h有我在,除非你是一座山,不然肯定給我賣了,還挖出一個大坑?!?br/> 胡之然還是有些不放心。
光頭說:“來都來了,反正我是不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br/> 胡之然起身,客氣的與鐘老板道別。
光頭說:“在平福縣,你只要找鐘老板就沒錯。哎,對了,記鐘老板個電話,你找他就等于是我找他?!?br/> 胡之然受寵若驚,趕緊記下鐘老板的電話。胡之然很會做,恭敬但卻不卑不亢。這都是小場面,胡之然絕對可以把控尺度。既不失了光頭的威風(fēng),又不沒人一種仗勢欺人的感覺。
出了洗浴中心,胡之然立即給高翰打電話。
高翰剛睡下,還跟陶志宏聊了一會,奇怪胡之然為什么沒回來,難道放著別墅不住又去鉆垃圾堆了?
接通電話,胡之然急切的說:“趕緊,打車來工地,收錢?!?br/> “收什么錢?”高翰的聲音很空洞,迷迷糊糊的問。
胡之然說:“賣沙的錢,快,帶上一個大皮包?!?br/> “什么?”高翰一下醒了,傳來激動的聲音,隨即哐當(dāng)一聲,估計是從床上滾到地上:“真的假的?你可別忽悠我玩啊,從這打車去工地路可不近?!?br/> 胡之然想了想:“讓陶志宏睡覺,明天一早來換你?!?br/> 忽然鐘老板都說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現(xiàn)在的情況是自己有多少貨似乎就能出多少貨的樣子,既然是這樣那還不玩命的造?
胡之然開車去了,不出意外,工地上燈火通明,運輸車輛以及工程器械刺眼的燈光交織在一起,亮如白晝。
每個人都守著自己的勢力范圍,挖掘機轟鳴著,運輸車開進河道。
停好車,胡之然就發(fā)現(xiàn)不對,自己的那片專屬經(jīng)濟區(qū)鬧騰的厲害,四臺挖掘機來回扭動,如今已經(jīng)挖出一個不小的坑,一輛輛車排著隊伺候著,裝滿立即滾蛋下一位。
一邊是熱火朝天的搶挖細沙,另一邊則是一大堆人爭吵著,看樣子隨時都能打起來。
胡之然可不敢隨便亮明身份,真的打起來了自己豈不成了炮灰?躲在一旁聽了一會,也分清兩伙人的主次關(guān)系。
鐘老板安排的人在替胡之然看場子,那幾臺挖掘機也是從被人那調(diào)度過來的。胡之然這干起來了,其他人的活可就要停了。而且胡之然這是四臺挖掘機,效率大大增加。
那些前來爭吵的一看就弱了氣勢,講理是沒有用的,更不敢動手。
胡之然放心了,背著手走進人群,就站在一旁看著機械干活。在胡之然不遠處,一個瘦高的小青年坐在沙堆上手里攥著一把鈔票,歪著腦袋叼著煙,誰都不服的樣子。只要裝上車,都老老實實的過來交錢。
胡之然走到近前問:“運了多少車了?一車多少錢?”
“你是哪個?”小青年轉(zhuǎn)頭看著胡之然,一臉不屑。
胡之然淡然一笑:“這是我的工地。”
“嗯?”小青年騰一下站起身:“你是胡老板?”
胡之然點頭。小青年馬上笑出來:“胡老板好?!?br/> 胡之然用下巴指了指小青年手里的票子。小青年心領(lǐng)神會,立即說:“這要看多大的車,八輪五百。其他的看大約多少方?!?br/> “這么便宜?”胡之然皺皺眉,根據(jù)之前自己的了解,現(xiàn)如今一方沙子的零售價已經(jīng)八十了。八輪少說裝二十五方,箱板加高滿載能有三十。就算這是批發(fā)不是零售,這個價錢有點太低了。
不過胡之然沒得選擇,自己沒有存貨地點,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不是沙子短缺的時候,一下挖出這么多東西,市場價不降就怪了。
“便宜了?”小青年問:“胡老板,那應(yīng)該多少錢?”
“現(xiàn)在還能自己定價?”胡之然有些意外?,F(xiàn)在都來裝胡之然的沙那是給鐘老板面子。如果隨便提價對鐘老板是不是有影響呢?
小青年說:“老板說了,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br/> 胡之然還真不好定價,看著又裝了一車,想了想:“一千怎么樣?按照大約一方四十來算?!?br/> 只是隨便說個價格,這是胡之然期望的價錢。小青年立即答應(yīng),隨即就招手找來另外幾個小青年把價格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