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不計歲月,轉(zhuǎn)眼間,春去秋來,寒來暑往,石侯自意識降臨石胎,明悟前因、了悟修煉,搬運功法已經(jīng)九九八十一個月。
這一日,石侯意念萌動,不自覺的打了個懶散的哈欠,微微睜開眼眸,目光所及,先是透過一層厚厚的石皮阻隔,然后落在一片浩瀚的大海上。
海上有魚蝦游弋,鷗鳥飛翔,更深處的海水中有夜叉巡邏,隱約有宮殿嵐闕,寶光珠華。
“嗯?我竟然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了?”
一直都在潛心修煉,并沒有在意過自己具體身在何方的石侯不由得心中一動,目光隨之掃視四周,但見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山頂,山野開闊四通八達,山下山嶺陡峭,林木成蔭,猿猴成群,麋鹿奔走,鳥雀齊鳴。
“這是一座大山,臨近大海的大山?”石侯先是一愣,隨即耳朵微微顫動,竟然聽到了山下方圓十里內(nèi)的聲響。
頓時,各種蟲鳴禽音獸語海濤山風(fēng)盡數(shù)被他納入耳中,卻能每一樣都聽的分明,而沒有絲毫的沖撞覆蓋疊加,反而像是一曲有序的樂章一般,讓石侯感覺愉悅而親切。
“嘖嘖,這六耳獼猴的聆音圣法,果然獨特,萬物齊鳴而能纖毫畢現(xiàn),沒有想象中雜音充斥的煩躁,也沒有萬音入耳的絮雜,不愧是六耳獼猴的天賦神通?!?br/> 石侯滿心歡喜,有了這般聆音圣法,只要石侯愿意,便能隨時監(jiān)控方圓十里內(nèi)的動靜,任何一絲的風(fēng)吹草動,都難逃他法耳。
正享受著萬音入耳自化樂章的愉悅,忽然,一道聲音在眾多聲音中顯得極其突兀,聽在石侯的耳中,更是異常的熟悉。
山下,有一掛瀑布自山腰橫貫而出,在瀑布內(nèi),有一座洞府,洞府中,一只禿了頂?shù)睦显澈锇胩嗽谑采?,看著鐵板橋外的瀑布,幽幽一嘆。
“唉,大圣爺自從上次回來之后,走了差不多又有七年的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到了西天,見到佛祖封了佛沒有?”
老袁臥床,說的卻是人類的語言,雖然帶了些異樣的音質(zhì),但仍然清晰。
“元帥爺爺,元帥爺爺,大圣爺干嘛非要去西天取什么經(jīng)啊,在我們花果山稱圣做祖不是很好嗎?”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小猿猴頑皮的爬到老猿猴的身上,抓虱子撓癢癢,正玩鬧中,聽到老猿猴的話,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大圣爺啊,有他不能不去的苦衷……”老猿猴感嘆。
山頂之上,石侯愣愣的聽著那山下傳來的聲音,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只馬臉猴子的模樣,神色莫名的復(fù)雜了起來。
“花果山?馬猴馬元帥?”
“難道,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花果山的山頂,孫悟空原來孕育的石胎中不成,而孫悟空,不,是六耳獼猴還在取經(jīng)的途中,還沒有到達靈山見到如來佛祖?”
在孫悟空的記憶中,為管理猴群,他曾經(jīng)封了四個比較強大的猴子做了四健將,兩個赤尻馬猴喚做馬、流二元帥,兩個通背猿猴喚做崩、芭二將軍。
五百多年前孫悟空大鬧天宮被如來佛祖鎮(zhèn)壓于五指山后,天兵天將在花果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圍剿花果山的妖猴,結(jié)果花果山的群猴大多數(shù)都被天兵天將殺死或擒拿,唯有馬、流二元帥中的馬元帥帶著一群猴兵逃脫。
后來,孫悟空被唐僧從五指山放出,路上開小差回來過幾次,才重新將流落在花果山周圍的馬元帥和手下的猴子找了回來。
現(xiàn)在說話的,顯然,正是那馬元帥。
“不對,不是說赤尻馬猴是混世四猴之一,舉世罕見嗎,怎么花果山就至少出現(xiàn)過兩只?還有那通背猿猴,難道就是通臂猿猴?”
石侯正有回憶著孫悟空的記憶,忽然反應(yīng)過來。
按照如來佛祖的說話,周天之內(nèi)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這廝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鱗非毛非羽非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類之種。
這混世四猴,正是靈明石猴、赤尻馬猴、通臂猿猴和六耳獼猴,混世四猴各有神通,都是非凡猴種,本該很強大才對。
可兩只赤尻馬猴和兩只通背猿猴在花果山卻顯得很普通,只是孫悟空手下的猴將,這有點說不通。
不過,很快,石侯就反應(yīng)過來。
“無論是身為靈明石猴的孫悟空,還是身為六耳獼猴的六耳,都是從弱小中修煉而強大起來的,而兩只赤尻馬猴和兩只通臂猿猴,卻和尋常猴子一般,并沒有怎么修煉。”
“也就是說,只有通過修煉不斷激發(fā)自身的本源力量,才是孫悟空和六耳獼猴強大起來的根本,而不是什么混世四猴的血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