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爹?!?br/> 云秀低頭看著李浪的鞋跟走。
李浪停住,轉過身看她:“唔,云兄,你的話我有點聽不懂,當然,如果是秘密不便告訴的話,那我也不追問了?!?br/> “無礙的?!痹菩闾痤^看了看他,微笑地說:“李兄是我恩公,我沒什么不好對你說,我爹是晉國征南大軍中的一員,此刻正和宋國打仗,而他如果打贏了仗,勢必要先回京城,如今我家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就我一個孤苦無依,而我除了死讀書外,什么也不會,所以便想著進京投靠我爹了?!?br/> 原來如此,古代式的啃老啊。
李浪點了點頭,卻又問道:“那你爹沒在京城置辦房子嗎?”
云秀搖了搖頭說:“我爹在京城沒有房子?!?br/> 應該還有一些話,云七沒有說出來。
可他現(xiàn)在是外人。
李浪不好再問,換了一個話題道:“那你一個人從老家過來,也真大膽,路上沒遇上什么危險吧?”
云秀心情復雜,嘆了口氣道:“倒是在路上遇到了一支往北的馬隊,他們想搶奪我身上的財帛,我為了活命,謊稱是京城某位國公的族人,口里說愿意把包袱里的錢財都贈予他們,只求他們能饒過我一命。他們聽了我的話,信以為真,除了搶走我包袱里的東西外,沒有做任何事情?!?br/> 秀啊。
李浪贊許地看了一眼云秀,難怪昨日在龍門酒館,她的包袱癟癟的,原來被人搶劫了。
“咦?那你失了財帛,身上怎么還有錢買米呢?”李浪提起手上的米袋,好奇一問。
云秀低下頭,摸了摸她的細腰,紅著臉說:“我出門前,把一些銀票、銅錢都藏在了這里,那群人只注意到我的包袱,并未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
我去,那么細的腰,就算別再多的銀票和銅錢,也看不出來啊,這可真是秀無可秀,蒂花之秀。
李浪心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噴涌而出,“哈哈,云兄,你可真是聰慧過人?!?br/> “李,李兄,你過獎了?!?br/> 云秀偏過頭,平生第一次被人夸獎,不禁有些靦腆,頭低得更深,快要埋進衣服里了。
“你們聊什么聊得這么開心?”
這時候,胡仙兒雙手抱著裝滿饅頭的紙袋子走了過來,她把饅頭分給了云秀一個,云秀起初很客氣地擺手想要拒絕,可肚子已經(jīng)非常實誠地叫喚起來。
李浪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說道:“云兄,吃吧,不吃怎么有力氣等你爹?!?br/> 云秀矜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被香味打敗了她的鐵骨錚錚。
熱乎乎的大饅頭,放在手心,不僅身體感受到了溫暖,一顆心也暖洋洋的。
她的臉上露出感激之色,對李浪和胡仙兒道:“多,多謝李兄,還有仙兒姑娘了。”
李浪點點頭。
胡仙兒塞給了李浪一個最小的饅頭,卻問云秀道:“我的饅頭好吃嗎?”
云秀咬了一小口,點頭道:“好吃,真香。”
“好吃就多給你一個……”胡仙兒笑著又分了一個饅頭到云秀手中。
云秀兩只手各拿著一個饅頭,連忙搖頭說:“多了,仙兒姑娘,我一個人吃不了這么多?!?br/> 說著,見李浪吃得少,她本想把手上那個完整的大饅頭遞給李浪,但看到自己的手又黑又臟,都把白饅頭給染黑了,怎么能給人吃呢,于是便又自卑地縮回手來。
李浪早就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呵,我還沒吃夠呢,你嫌多,就給我吧?!?br/> “誒,李兄,不要,那很臟啊……”
云秀話未說完,她的饅頭便被對方抓在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