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猜誰是對的?”小蘿卜縮著腦袋,一臉好奇。
“你的腦袋就為了增高用?自己想?!倍啪叛运餍栽谧肋呑聛?,認(rèn)真看戲。
“我又沒有被敲磚。”小蘿卜撅著屁股爬凳子坐著,甩著小短腿,很愜意,“所以我很笨的?!?br/> 杜九言白了兒子一眼,輕笑著,“一會兒我拍你一磚頭。”
“不要,不要?!毙√}卜挪著屁股離杜九言遠(yuǎn)點,“我笨肯定是遺傳我爹,他肯定是個傻子?!?br/> 杜九言很高興,贊同的點了點頭。
“什么事,成天不讓老子痛快,”說著話,焦三帶著兩個屬下,配著刀大步從門口進(jìn)來,說話嗡嗡響。
“三爺,小民秦寶,是做小買賣的。事情是這樣的,小的昨晚住在這里,換了一身新衣服,就隨手將舊衣服疊放在床頭。”秦寶急切的湊上前,“早上走的急,一時忘記了??傻任亿s回來,我衣服里的錢就少了七兩?!?br/> “就是這伙計偷的,但他不認(rèn)賬。”秦寶指著伙計,“三爺,您要給小民做主啊?!?br/> 客棧伙計急的就道:“我沒偷。我取了衣服發(fā)現(xiàn)里面有錢,就立刻放在柜臺了。就一會兒工夫他就回來了,銀子沒有人動過。”
“我在柜臺,”掌柜道:“沒人動他衣服?!?br/> 焦三聽的腦袋都大了,拍著桌子道:“這就是扯皮的事,一個說丟了,一個沒丟,你們讓老子信誰?”
“都跟我去大衙。”焦三只負(fù)責(zé)抓人,向來最煩這種扯皮事,“愣著干什么,走吧?!?br/> 伙計拾銀不交是為盜。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按《大周律》,偷盜十兩以上,是要被判絞監(jiān)侯,七兩銀就是杖三十,徒三年。
可如果是姓秦的誣告,按律則笞四十。
“三爺,我沒有偷錢,請您明鑒?!被镉嬘X得冤枉,他好心辦事卻被人冤枉,“我上有老母和病父,我要是出事就沒有人照顧他們了。”
“誰沒老母,廢話啰嗦的?!苯谷劬σ坏?,喝道:“說的這么可憐,保不齊見錢眼開?!?br/> 秦寶點著頭,“就是,肯定是見錢眼開?!?br/> 伙計嚇的腿一軟,抱著掌柜的腿嚎啕大哭,“掌柜救我,我沒有偷錢,我沒有?!?br/> “我店里的伙計,不會手腳不干凈?!闭乒翊舐暤溃骸翱隙ㄊ沁@個外鄉(xiāng)人訛詐誣告?!?br/> 焦三想立刻解決這件事,不耐煩的道:“你說他誣告,你他娘的有證據(jù)嗎。”
“我、”掌柜被堵的啞口無言,不死心的拉著焦三,“去衙門豈不是給大家添麻煩,就在這里,您再斷斷?!?br/> 焦三啐了一口,“你斷,你斷清楚了老子服你。”
“是啊,”門外,有看熱鬧的人,議論道:“這銀子又沒張嘴,又沒記號。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br/> 秦寶得意洋洋的看著伙計。
“我來斷!”忽然,有道清脆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大家順著聲音去看,就看到長凳子上坐著一大一小,大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黑黢黢瘦巴巴,小的倒生的圓嘟嘟的機(jī)靈可愛。
“你?”掌柜指著杜九言,顯然不信。
“你?”焦三指著杜九言,覺得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昨晚你……兔子?”
杜九言沒敢接焦三的話,“是,我有辦法?!?br/> “我爹有辦法?!毙√}卜也負(fù)手跺著步子,跟在后面。
不知是誰噗嗤笑了,“這父子倆人,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唰的一下,小蘿卜朝那人瞪去一眼,那人莫名嚇了一跳,咕噥道:“邪門了,一個小孩也這么兇巴巴?!?br/> “你小子,不會就靠這掙錢吧?”焦三覺得容貌是不像,但這流里流氣的氣質(zhì),真是如出一撤。
杜九言裝傻,“三爺說什么?”
“裝!”焦三也不在乎,“接著裝!”
杜九言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