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蘇牧止住了還要敲門的幾人,沒有解釋,只是眼神有些復(fù)雜的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zhuǎn)身走了。
幾人互看彼此,都將嘴里的話咽了回去。
……
城外飛快馳騁,臨近城外岔路時,一白衣與一黑衣同時慢速度。
蘇牧依舊騎在他的白馬駒上,看著漫無目的的前方他扯住了韁繩,問道:“為何修道?”
“探尋真理、探尋世界的真相、尋找真正的自我。”浮生答道。
“那又為何離山?難道你不想修成仙?”
“逍遙自在便為陸地神仙?!?br/> 蘇牧聞言,盯著他看了許久,像是自語一般說道:“看起來修仙無欲無求,實(shí)際上,想永恒的存在,是最大的欲望。”
浮生笑著嘆了一口氣,問道:“人首先應(yīng)該活的明明白白,就得找到真正的自己,聽過一首叫做十不足的詩嗎?”
蘇牧點(diǎn)了點(diǎn)頭。
浮生看向遠(yuǎn)方,提了一口氣,問出心里一直以來的疑惑:“那你又為什么要離開了緣師叔?”
“我不過一個俗人,悟不出什么道。”蘇牧頓了頓,又捏了捏手腕,繼續(xù)道:“真要悟……我這雙手,只怕也只適合魔道亦或是邪道!”
“為什么?”浮生反問。
“殺了多少人我都記不清了?!碧K牧驕傲的抬起下巴:“還得繼續(xù)?!?br/> 浮生怔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活動著手掌的蘇牧。
他沉吟片刻,堅(jiān)定的說道:“你我也算是師兄弟,如果你真的走錯了道,我不會坐視不管的?!?br/> 這一句,是浮生對蘇牧的警告,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論修為,法術(shù)我必定不如你,可論劍法,你不如我。”蘇牧分析后,告知他了一個結(jié)論:“最多我們算平手?!?br/> “既然這樣,那就千萬不要走錯道?!?br/> “正道,邪道不都是道?”說完蘇牧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師兄……”
“別叫我?guī)熜郑形颐?!”蘇牧打斷了他的話。
浮生緩了緩,繼續(xù)道:“你說的是沒錯,正道,邪道不都是道??梢簧埔粣?,都在一念之差?!币娞K牧沒有反應(yīng),他放緩了語氣,低聲提醒:“而今,大王沉迷于美色,太子或許是蒼生的希望?!?br/> 聽到太子二字時,蘇牧雙眸一瞪,審視著浮生。
“為了百姓,或許……”
“沒有或許!”蘇牧咬牙切齒的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我與他恩怨沒有或許。”
“可是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個錦衣衛(wèi)?!备∩蔡岽罅松らT,可吼出后,立馬又將聲音壓低了些,道:“他可是未來的大王,天奉不可無主!”
“這些都是她告訴你的?”此時蘇牧說話的神情像極了在審問犯人。
浮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了緣師叔,一直放心不下你。”
聽到,了緣還惦記著自己時,蘇牧有些惆悵的掩飾著自己不安的心,輕描淡寫,說道:“我知道了,你若見到她,就告訴她,我過得很好!”
浮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雙腿用力夾了一下跨下的馬匹,喊了一聲“啾”,騎在馬背上的他,漸漸一條不見底的岔路走去,背對著蘇牧揮了揮手,喊道:“回去吧!有緣再見!”
返回盛京城,蘇牧剛把韁繩交道馬童的手里,就見宋子瑞、元霜、穆云幾人推著江陵走出了大門。
幾人嘰嘰喳喳的,鬧成一片:
“江陵,你差不多就可以了?!?br/> “我們?nèi)ベI身新衣服如何,就買你最喜歡的綠色?!?br/> “我請你吃飯,如何?”
“我不要,你們放開我!”江陵雙手抵在門框上,誓死反抗。
一群人烏泱泱的在都督府門口拉拉扯扯實(shí)在有失體統(tǒng)。
蘇牧快步上前,質(zhì)問道:“這是怎么了?你們要帶他去哪?”
幾人聞聲立刻安靜了下來,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身后跟著的寧浩來回掃視一圈后,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前面,帶著幾分哭像,頷首解釋,“大人啊,你可回來了,今日元宵,公主,小姐他們不過是想帶江副使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br/> “嗯嗯嗯!”幾人一個勁的點(diǎn)頭,承認(rèn)。
“元宵……”蘇牧喃喃重復(fù)這這兩個字。
宋子瑞也上前,說道:“就當(dāng)做是補(bǔ)一下新年的缺憾,如何?”
是啊,好好的一個新年被一場大火攪的天昏地暗的,蘇牧看向了滿臉期待的元霜與穆云,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沒興趣!”江陵不滿撅起了嘴。
“舅舅!”蘇牧走近了他,“過幾天就是祖母八十大壽,到時你與我一同回清河?!?br/> “我要去!”元霜立刻舉起了手。
“我也要去!”穆云不甘示弱。
宋子瑞用肩膀撞了撞蘇牧,提醒道:“那我也要去。”
蘇牧輕“嗯”了一聲,全是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