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宋子瑞與蘇牧聽見嘈雜聲,也趕了過來,瞧著二人狼狽的模樣宋子瑞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穆云搖了搖頭,假裝驚喜的沖蘇牧道:“呀!好巧啊,你也來了!”
蘇牧崩起的臉上寫滿了不悅,沒有理她,怒瞪了一眼江陵,“小舅舅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江陵自知理虧,沒有開口辯駁。
俗話說娘親舅大,到這舅侄二人,剛好反過來了。
“還不走,是想讓人抓起來?”蘇牧厲聲呵斥。
二人這才慌忙的跟在他的后面,一路上都耷拉著腦袋,像極了犯錯的小學(xué)生走在班主任的后面。
“好!”
“柳兄對的絕妙??!”
“喝,喝!”
“哈哈……”
河邊一涼亭下十幾人簇?fù)碓谝黄?,時不時拍手叫好,時不時鴉雀無聲。
穆云好奇的瞧了一路,忍不住低聲問到江陵,“他們在做什么?”
“玩飛花令唄!”江陵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
飛花令屬雅令,比較高雅,沒有詩詞基礎(chǔ)的人根本玩不轉(zhuǎn)它,所以這種酒令也就成了文人墨客們喜愛的文字游戲。
詩詞這東西,只要掌握好平仄與押韻,基本可以在文人圈混出一片天地了。
“等一下!”穆云忽然止住腳步,喊道。
宋子瑞轉(zhuǎn)身看著她手指的方向,“你想去?”
江陵“呵呵”一笑,下巴一揚(yáng),屁股一撅,嘲諷道:“人家可不是比美!”
“噗....”宋子瑞掩嘴輕笑。
穆云用力瞪了一眼宋子瑞,胸有成竹道:“你們信不信我能拔得頭籌!”
“喲!別逗了,就你那水平,我都不好意思說。字都寫不好,還做詩呢?”江陵上下打量一番她,眼神里全是嘲笑。
..太毒舌了吧,真想狂揍他一頓。
我雖學(xué)的護(hù)理專業(yè),可唐詩三百首還不是張口就來。
“不如我們就去試試?”穆云的言下之意,要是我贏了,江陵你就等著給我提鞋吧!
“好!”蘇牧看透了穆云的心思,也為了讓她正確認(rèn)識自己,爽快答應(yīng)。
“縱然一夜秋雨去,秋菊依舊向陽開?!币蝗溯p搖手里的折扇,沉醉在自己的詩句中。
下一人皺了皺眉,嘴里重復(fù)著:“秋雨去,向陽開……”,片刻,他陷入苦思冥想。
“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夏雨羽脫口而出。
那群文人墨客愣了一下,將目光移到了穆云的身上。
蘇牧也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她。
“這位是?”手搖折扇的男子不屑問道。
“小女子穆云是也?!彼f完便舉起酒杯,沖眾人問道:“該誰喝了?”
一男子佩服的接過酒杯,大贊道:“想不到姑娘如此有才華,佩服佩服?!?br/> “柳兄該你了?!蹦侨朔畔戮票?,伸手請道。
眾人見有女子加入情緒瞬間暴漲好幾倍。
柳兄蔑視了一眼穆云,略沉思,道:“中秋圓月當(dāng)空照,夜半路人多惆悵?!?br/> “問君樓上月徘徊,池中花燈問情郎?!?br/> 穆云絲毫沒有猶豫,自信的開口就背出了,李商隱的《無題》:“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yīng)覺月光寒?!?br/> 一圈下來,在幾人驚愕的眼神中夏雨羽又贏了。
柳兄多少有些不服氣,一口飲下面前的酒,繼續(xù)道:“桃花四開迷人眼,春草長青無人憐?!?br/> “菊花一去芳飛盡,可憐枯枝霜日寒?!?br/> 又輪到夏雨羽了,只見她猶豫片刻,接道:“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br/> “好啊!果然是女中豪杰”一人夸贊道,將桌上的酒杯斟滿,又遞到了柳兄面前。
誰讓他出的每一句都能被人對上,給自己挖坑。
這一杯下肚后,柳兄的臉色可謂是紅光滿面,不知是給夏雨羽氣紅的,還是酒精的作用。
須臾,他放下酒杯,借著酒勁沖夏雨羽說道:“年年有異事,今年顯草芽。”
夏雨羽雖不是什么學(xué)霸,但也能聽出柳兄這是在罵自己,說自己是小小草芽。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嘴下不留情了,“自小刺頭深草里,而今漸覺出蓬蒿?!?br/> “你……”柳兄氣的將折扇“啪”的收了起來,怒瞪著穆云。
“你想做什么?”宋子瑞一個跨步護(hù)在穆云跟前,一臉厲色質(zhì)問道。
柳兄不過一個讀書人,除了耍耍嘴皮子,論功夫只怕是宋子瑞的一拳都受不住。
夏雨羽躲在宋子瑞身后,不甘示弱的大聲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玩不起?”
柳兄不服氣的掃視了一圈幾人,沖宋子瑞冷哼一聲,罵道:“自以是只插翅虎,不過是條溷藩蟲?!?br/> 溷藩不就是廁所嗎?夏雨羽瞬間就要?dú)庹?,他這是罵宋子瑞是廁所里的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