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的我有些措不及防,剛在門外的時候,這個鬼醫(yī)就準確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而現(xiàn)在,又直接問我爺爺的牌位,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樣。
“前輩,您知道爺爺西去了?”我開口道。
鬼醫(yī)點頭說道:“四年前,三爺就告訴我了,他會在這個月的初三離開人世,月中的時候,他的孫子胡言會來找我,不出意外的話,手里還會抱著一只受傷的白狐?!?br/> 我心中暗自震驚,原來這一切都是爺爺的安排。
爺爺安排了王霸天去找我,又安排了胡冷柔去救我,現(xiàn)在就連這個鬼醫(yī),爺爺也提前打過招呼了。
就好像一切都在爺爺的掌控之中一樣。
我不知道爺爺究竟有多厲害,但是至少在我看來,要精準的算到這些,是非常的不可思議的。
見我不說話,鬼醫(yī)繼續(xù)問道:“三爺的牌位呢?”
“在這里?!蔽亿s緊脫下背包,從里面拿出了爺爺的牌位,送到了鬼醫(yī)身邊。
鬼醫(yī)轉過身來,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爺爺的牌位,然后放在了早就留出來的一個最中間的位置,后退兩步,雙膝一彎,直接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拜完之后,鬼醫(yī)站起身來:“我生平最后一醫(yī),屬于三爺,三爺不要,說要留給你,如今,你總算來了?!?br/> “多謝鬼醫(yī)前輩出手相助?!蔽亿s緊道謝,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本來還擔心鬼醫(yī)不會幫忙醫(yī)治白狐。
鬼醫(yī)走到神龕前,伸手拿起三炷香,一邊點香一邊問道:“胡言,你帶來了幾個人?”
“兩個。”
鬼醫(yī)正在點香的手一抖,繼續(xù)問道:“是否有個還有個十八歲的女孩?”
我如實說道:“是。”
這個回答似乎讓鬼醫(yī)很激動,他點香的手很明顯的顫抖著,香點完,他摘下了自己的兜里,雙手握香,恭恭敬敬的對著爺爺的牌位鞠了一躬。
“不愧為三爺,一言九鼎,柳下陰謝謝您了?!?br/> 鬼醫(yī)這話,讓我心頭一震,他叫柳下陰,肯定和柳秋曼有某種關系。
柳秋曼雖然被拐賣,但是和我一樣,名字都是沒有改的,四九村不改名也是習俗,他們買的孩子,都是那七個姓的孩子,買回來的孩子姓什么就去誰家。
柳下陰插上香,緩緩的轉頭看著我。
看到他那張臉,我忍不住渾身一抖,下意識他退了一步。
柳下陰的臉,比鬼還恐怖,臉上坑坑洼洼的全是傷疤,沒有一寸好的皮膚。
他的眼睛幾乎被疤痕遮住,只是留下了一條小縫,那些疤痕都是凹凸不平的蜈蚣疤,猛的一看,就像是無數條肉色的蜈蚣爬在他的臉上一樣。
如此怪臉,怪不得他要用戴斗笠,并且用黑紗遮面。
“很可怕,對嗎?”柳下陰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盡量不移開目光:“抱歉,柳前輩?!?br/> 柳下陰笑了笑:“無妨,你的反應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行鬼醫(yī)必造報應,我每醫(yī)一個妖鬼,臉上就會多一條蜈蚣疤,胡言,你覺得秋曼會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