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陰的再次強調(diào)讓我有些疑惑,這些東西聽上去確實很稀有,但也不至于讓他這么一個見多識廣的鬼醫(yī)發(fā)出如此感嘆才對,來的路上,我還碰到了一個落花洞女的魂魄。
我開口問道:“敢問柳爺爺,這四味藥引難在何處?”
柳下陰把白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落花洞女洞神魅,死前不落一滴淚?!?br/> “子母棺槨陰陽斥,絕無可能長冥芝?!?br/> “趕尸匠人通符紙,從來不用鞭趕尸?!?br/> “苗寨巫蠱千年亂,至今無蠱敢稱王。”
聽完柳下陰的解釋,我下意識的說道:“柳爺爺,也就是說,這四味藥引,理論上是不存在的,對嗎?”
柳下陰點了點頭,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緊緊的捏著拳頭,語氣堅定的說道:“既然有這四味藥引的記載,在這世間就一定存在著,無論付出任何代價,花費多少時間,我都一定要尋得這四味藥引?!?br/> “對!胡言,我支持你?!绷锫矆远ǖ狞c了點頭,在她心里,白狐就是我倆的救命恩人。
柳秋曼說完,直接問道:“爺爺,一定要四味藥引才能夠讓白狐醒來嗎?”
“秋曼,你…還記得我?”柳下陰緩緩的站起身來,語氣很是激動。
柳秋曼點頭說道:“我記得,爺爺,您像胡爺爺一樣慈祥?!?br/> “呵呵……”柳下陰欣慰的笑了笑,把那布滿老繭的手伸進了斗笠的黑紗之中,已然老淚縱橫。
“爺爺……”柳秋曼一步一步走到柳下陰身邊,伸手就抱住了柳下陰。
柳下陰哽咽著,也緊緊的抱著柳下陰,爺孫倆相隔十二年的再次重逢,情景讓人淚目。
我欣慰的看著這爺孫倆,能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那血濃于水的親情,同時,爺爺?shù)男蜗笠哺‖F(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
良久之后,爺孫倆這才分開。
柳秋曼伸手摸了摸白狐:“爺爺,白狐救了我和胡言很多次,您一定要救救它。”
柳下陰點了點頭:“救,當然要救,白狐救命之恩,我們應當以命來還,那四味藥引,得其一便能醒本體,得其二便能化人形,得其三便能復道行,得其四便能修內(nèi)丹,胡言,你放心大膽的去尋吧?!?br/> 我點了點頭,這四味藥引有如此階梯式的效應,我的心中更是了然。
哪怕四味藥引只能尋到一兩味,所有的努力也都不會白費。
“多謝柳爺爺,我即刻動身去苗寨,來的路上我碰見過一個落花洞女的魂魄。”我抱拳說道。
柳下陰搖了搖頭:“魂魄的淚無用,要落花洞女生前的眼淚,現(xiàn)在這個年代,落花洞女難尋?!?br/> “總會有的?!蔽覉远ǖ恼f道。
柳下陰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著桌上的白狐說道:“白狐現(xiàn)在不能進食,需要香火續(xù)命,并且悉心照顧,秋曼,你可否愿意留在青城觀,一者照護白狐,二者跟我學習鬼醫(yī)之術(shù)?!?br/> 我一愣,趕緊問道:“柳爺爺,鬼醫(yī)之術(shù)不是會被反噬么?”
柳下陰笑了笑:“鬼醫(yī)之術(shù)是陰術(shù),一般都是鬼醫(yī)婆婆,女性是陰體,不會有反噬,我是陽體,強行行鬼醫(yī),才會被反噬。”
我還沒說話,柳秋曼趕緊點頭:“我愿意,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