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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晵蛇姥根本不知道鯤魚的解印法訣,知道解印法訣的當是波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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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交給蛇姥的所謂“幽天玄金碑”拓片,十有八九便是解印法訣的蛇文亂序排成。她們處心積慮,捏造碑文,無非是想讓蛇姥將鯤魚的解印法訣逐字破解,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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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越想越是了然,又是氣怒又是好笑,正待躍出大鬧一場,阻止她們的計劃,忽聽無處傳來密集嘈雜的鳥啼,夾雜著一陣陣吶喊歡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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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轉(zhuǎn)頭望去,東南天海之間云霧離散,隱隱可見一大片黑壓壓的云層滾滾席卷而來,來勢極快,凝神細看,竟是數(shù)以萬計的兇禽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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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在同時,西南方黑煙滾滾,群鳥驚飛,傳來幾聲尖呼,過不片刻,四五個極圣宮鐵衛(wèi)一邊驚惶失措地飛掠奔至,一邊不住地回頭望,叫道:“圣女,神上!蛇!南邊來了好多巨蟒和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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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嘩然,紛紛沖上平丘雙峰,凝神遠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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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島南大峽谷內(nèi),鱗光閃動,滾滾如流,也不知有多少毒蛇正如潮水似的洶洶涌來。所到之處毒霧噴吐,炎火沖天,那絢麗如織錦的草坡、層翠疊碧的林海……轉(zhuǎn)瞬間便被火光、煙霧所吞沒,狂風刮來,腥濁焦臭之氣煩悶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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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咦”了一聲,笑道:“這可奇了!難道天下眾蛇都知道了姥姥重獲自由,趕到平丘來祝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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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空中突然響起一陣“呀呀”怪叫聲,抬頭望去,萬千鳥群從西側(cè)山嶺轟然沖出,當空舒展開絢麗的翎羽,盤旋飛舞,遮天蔽日,突然齊刷刷地朝著無晵蛇姥俯沖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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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鳥!”無晵蛇姥雙目圓睜,眼見著眾鳥歡聲尖啼,密密麻麻地沖落在自己周圍,尖喙如雨,輕啄周身,心中驚喜駭異,恍然如夢,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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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翳鳥乃是無晵國都蛇山上特有的兇禽,兇猛守紀,極通人性,懷她更是親密無間。亡國之后一百多年再也未曾見到,想不到今日它們竟會飛越千里,與她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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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蛇鳥越集越多,呼嘯聲震耳欲聾,不過片刻,整個平丘島竟像是成了無晵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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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禽重重盤旋,沿著峽谷兩側(cè)山嶺有條不紊地俯沖而下,在平丘雙峰四周的草坡上沖落奔走。鳥背上赫然騎坐著眾多蠻族戰(zhàn)士,不斷地揮舞刀矛,發(fā)出那震天動地的吶喊,像是歡呼,又像是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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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被眾翳鳥環(huán)繞的蛇姥,幾個蠻族酋首大喜,縱聲狂叫,爭相伏倒在地,其余的蠻人隨之紛紛拜倒,歡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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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滿山遍野除了蛇鳥,就全是叩拜歡呼的蠻人,聲勢如雷霆海嘯,蔚為壯觀。無晵蛇姥喜悅不勝,卻又些手足無措,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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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徐徐掃望,又驚又奇,平丘位處北極冰洋至寒之地,方圓數(shù)百里又全是迷霧狂風,若無指引,自己也絕難尋到,這些飛禽毒蛇、蠻族番人又怎能成群結隊地安然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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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轉(zhuǎn)處,瞥見波母嘴角冷笑,雙唇微微翕動,似乎在默念著什么法訣,他心中一凜,突然想起先前在飛車上時,波母與烏絲蘭瑪所說的那一番話來……是了!難道這萬千蛇鳥果真是波母一路引領而來的?但她費了這么大的周折,總不至于是為了討無晵蛇姥歡喜吧?當下決定暫且按兵不動,且看她再玩出什么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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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聽見有人顫聲叫道:“天地裂,極淵決,萬蛇千鳥平丘合。九碑現(xiàn),鯤魚活,伏羲女媧轉(zhuǎn)世出。混沌明,五行一,大荒不復分八……伏羲石讖說的果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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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哄然,紛紛附和叫道:“不錯!九碑齊出,皮母地丘迸裂重現(xiàn),現(xiàn)在平丘也聚集了這么多的蛇鳥,那石讖定然不會有假了!不知其他讖語,又是什么意思?會否一一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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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晵蛇姥奇道:“什么伏羲石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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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眾人七嘴八舌解釋了一遍,她越聽越是訝異歡喜,咯咯大笑道:“上蒼有眼,蛇族中興指日可待!伏羲女媧一旦轉(zhuǎn)世,大荒蛇裔重組神國,普天之下又有誰能阻止?”激動喜悅,小臉漲得通紅,雙眼更是淚光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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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匍匐的萬千蠻人似是聽懂了她的言語,又是一陣潮水似的歡呼吶喊,群島、眾蛇隨之狂啼尖嘶,震得眾人耳朵都要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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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臉色微變,他一路行來,聽說了眾多關于石讖之事,始終不屑一顧,但此刻得知盤古九碑現(xiàn)世,又親眼目睹了這番情景,不由得有些將信將疑起來。饒是他狂妄冷傲,不可一世,聽說兩位上古大神將要轉(zhuǎn)世,心中亦大感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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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卻是第一回聽說,疑竇大起,暗想:“石讖若真是伏羲所留,十巫在靈山上住了千百年,到處掘土栽種奇花異草,又怎會不曾發(fā)現(xiàn)?以他們大驚小怪的性子,真發(fā)現(xiàn)了這等神物,又豈能不吵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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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四掃,凝神留意烏絲蘭瑪?shù)热说谋砬?,發(fā)覺她與波母對望之時,掩仰不住短時間狡獪之色,他心底更無不懷疑。但一時之間,卻猜不出水圣女布局為何要如此之深遠,散播蛇族復興的讖語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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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微笑道:“天意昭昭,恭喜蛇姥。若能盡快找到轉(zhuǎn)世的伏羲、女媧兩位大神,再加上盤古九碑,人心歸附,四海咸服,別說燭龍老賊了,就連最為剛烈傲慢的西王母也得乖乖臣服?!?br/> ?
無晵蛇姥聽得心花怒放,咯咯笑道:“小丫頭說的不錯!等姥姥將朱卷神蛇從極淵里解印出來,再由它祭祀通神,自然就能有兩位大神的消息了!”眉毛一挑,笑吟吟地凝視著水龍琳,道:“蛇奴,還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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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再不遲疑,驀地翻身疾沖而起,雙掌猛擊,“嘭嘭”連聲,登時將那兩名鐵衛(wèi)打得慘叫橫飛,順勢一把抱住水龍琳,沖天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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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大胡子竟敢劫虜人祭,強良怒道:“朱百七,你做什么!”抄足飛沖,雙臂赤練蛇紅光暴閃,陡然化作兩跟赤銅長矛,氣浪狂卷,朝著拓拔野背,疾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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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赤練雙蛇矛”乃“大荒七大名槍之一”,由太古雌雄玄火蛇的蛇骨煉化而成,封印了雙蛇的元神,剛?cè)峋凵?,變化無常,一旦被其刺中,不啻于被兇蛇齊齊咬噬,瞬息之間便潰瘍糜爛,死狀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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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哈哈笑道:“連你家拓拔爺爺都不認得,真是不孝子孫!”青光電舞,斷劍鏘然出鞘,光芒轟然怒斬在雙矛槍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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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氣浪四炸,絢光搖蕩,兩人齊齊一震,呼吸如窒。強良又驚又怒,喝道:“臭小子,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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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早已借勢翻身沖起,朝北掠出二十余丈,口中兀自笑道:“乖孫子,入了土的爺爺突然還了魂,是不是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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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哄然大嘩,除了尚被蒙在谷里的波母,拓拔野被封埋在皮母地丘之事可謂無人不知,想不到他竟突然在平丘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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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臉色驟變,高聲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拓拔太子!你我同仇敵愾,原是盟友,蛇姥解印神蛇,也是為了對付燭老妖,你這般胡鬧豈不是幫了倒忙么?再不將人祭送回來,我們只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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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怕群雄驚怒之下說漏了嘴,讓波母知道了公孫嬰候被封鎮(zhèn)之事,橫生數(shù)變,于是運足真氣,聲音嘹亮,陡然將四周嘈雜之聲盡數(shù)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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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琳“啊”的一聲,驚愕無比,才知道這神秘的俊秀青年竟是當今大荒風頭最健的龍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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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圣宮女弟子全是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私下之間常常評論各族少年俊彥,而最近提的最多的名字就是拓拔野。雖然敵我兩立,但對這傳說中風流倜儻,虜獲眾多美人芳心的龍族太子,眾少女難免遐想萬千,心儀不已,即使冷傲如她,也不例外。想到此刻竟被他緊緊抱在臂彎,肌膚相貼,鼻息互聞,周身登時軟弱無力,心跳如鹿撞,呼吸不得,一時間竟忘了生死悠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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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母雖不知拓拔野與公孫嬰候被封于地底之事,卻也知他曾前往地丘解救龍女,此刻見他突現(xiàn)于此,隱隱覺得頗為不妙,冷哼一聲,右手卷起一片碧翠的樹葉,放到嘴邊無聲的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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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兇禽尖啼狂叫,紛紛盤旋圍沖,朝拓拔野沖去,遍地毒蛇亦絲絲作響,盤身卷縮,突然此起彼伏的弓彈飛沖,勢如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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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鳳仙子等人如夢初醒,喝道:“攔下他,莫讓他跑了!”飛身沖起,帶領眾鐵衛(wèi)四面八方圍追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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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腳下絲毫不停,斷劍飛舞,碧光縱橫,看似輕描淡寫,每一劍劈出,卻夾帶滾滾風雷之聲,劍芒所及,蛇尸橫飛,群鳥羽翼紛折,圍攻上前的眾鐵衛(wèi)方脯接近,便被氣浪震的氣血翻騰,踉蹌飛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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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個最為強悍的鐵衛(wèi)強行沖入,被氣芒橫掃,長刀叮當碎斷,周身鮮血噴射,慘叫著當空摔落。若非他念在同為盟友,手下留情,早已身首分離,橫尸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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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良馭風沖至,尖喝道:“臭小子,你以為這里是東海么?豈能任你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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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練雙蛇矛紅光暴舞,一左一右,如狂飆怒卷,“轟!”當空登時出現(xiàn)了兩個紫紅色的狂猛波瀾,四周光波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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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大荒六小神之一,野心勃勃,自視清高,自雙頭老祖被拓拔野震死之后,一心想取而代之,登入十神之列,適才眾目睽睽之下讓拓拔野輕松逃脫,惱羞成怒,暗暗立誓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擊敗,出手傾盡全力,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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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急念法訣,真氣如潮汐席卷,“哧哧”連聲,山壁上的青苔蓬然乍起,萬千道碧光翠芒飛瀑似的匯入斷劍,光芒暴漲,猶如碧虹貫日,斜地里劈入那兩道槍芒旋渦的中央,“轟”的一聲,登時沖炸起一片藍紫光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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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良雙臂酥麻,虎口欲裂,竟被那氣浪撞的生生朝后退去!心中驚駭狂怒,強聚真氣,大喝一聲,當空翻身扭轉(zhuǎn)雙矛赤光搖舞,赫然變成通紅巨蟒,雙雙交舞咆哮,分飛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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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敵環(huán)伺,拓拔野無意戀戰(zhàn),急旋定海珠,霎時間陀螺似的沖天飛起,衣袂翻飛,碧光回旋急轉(zhuǎn),姿勢飄飄如出塵仙人,說不出的瀟灑俊秀,下方眾蠻人瞧的目瞪口呆,大聲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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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琳驚魂甫定,眼角掃處,遠遠的瞥見極圣宮弟子瞠目結舌,怔怔仰頭木立,滿臉羨慕妒怒的神情。心中又忍不住涌起得意、喜悅之意,臉頰一陣陣熱辣地燒燙著,飄忽忽如在夢里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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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九鳳仙子冰冷的聲音喝道:“不知廉恥的小賤人!”寒風狂卷,鳥啼尖歷,當面沖起層疊奔涌的狂猛氣浪,幻化為九只巨大的黑紫色鳳凰,朝著兩人轟然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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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琳呼吸一窒,淚水登時漣漣涌出,心中大駭。九鳳仙子的紫銅九鳳輪威力驚世,輪中封印的九只太古鳳鳥更是兇狂難當,十余年來只見過她使用過兩次,每一次都足可令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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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手臂一翻,將她反手背到身后,嘆道:“尊駕身為人師,卻如此心狠手辣、血口噴人,羞也不羞?”斷劍龍吟不絕,紅光迸爆,兩只太陽烏怒吼沖出,巨翅狂拍,炎浪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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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連聲,氣浪奔涌,九輪飛轉(zhuǎn),太陽烏怪嘯著展翅下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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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趨勢抄足俯沖,騎坐在鳥背上,猛一回旋,朝西邊入云峻急飛而去,斷劍飛舞,青光滾滾如雷,將四周圍沖而來的兇禽、飛蛇斬得血肉橫飛,轟然四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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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他停也不停,便已逼退當世兩大小神位高手,騎鳥突破重圍,姿勢從容灑落,一氣呵成,反倒是圍堵他的數(shù)百人被殺得險象環(huán)生,狼狽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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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相顧駭然,始信傳言非虛。唯有雨師薇仰頭而立,雙靨如火,眼淚似水,怔怔地瞧得如癡如醉,心想:“難怪姐姐為了他甘愿叛族為奴,榮華富貴、如花美貌全都不要啦。唉,早知道是他,當日在極圣宮之時,就該悄悄的親他一親,抱他一抱……”一念及此,耳根如燒,心中怦怦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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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晵蛇姥瞇著眼瞧了半晌,大為驚訝,咯咯笑道:“這小子潛力驚人,真氣蓋世,可惜太過飛舞。否則以九鳳、強良的能耐,早被他殺得落花流水,缺胳膊少腿兒?!?br/> ?
頓了頓,低頭在靈威仰耳邊吹了口氣,柔聲道:“蛇奴呀蛇奴,我看不過一年五載,他的碧木真氣便要超過你了。再不趁著此刻殺了他,就算你能換骨重生,青帝之位,遲早也要讓賢于他啦?!?br/> ?
靈威仰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大凜。這小子五德之身,聰明絕頂,又得神農(nóng)《五行譜》相助,日進千里,每次遇到,都有如脫胎換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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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他所使的一招一式,都是出自“長生訣”,但又依照他自己的領悟做了極為精妙的改動,即興揮灑,威力倍增。自己自恃不世天才,卻是到了四十歲后才能達到如此隨心所欲之境,這小子竟比自己足足早了二十年有余!假以時日,只怕他當真又會是第二個神農(nóng),壓得自己永無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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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是嫉恨,眼見這拓拔野左沖右突,無人可擋,心底仿佛被螞蟻咬噬,一絲絲麻癢刺痛之感沿著心口攀至咽喉,一寸寸地朝頭頂沖去,怒火隨之越升越高,驀地昂首縱聲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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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聲如狂雷滾滾,群鳥驚飛,天地陡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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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氣血翻涌,眼角掃處,見青帝背騎著蛇姥,閃電似的凌空飛沖而來,身后翳鳥洶涌,如霓云霞霧,霎時間已至百丈之距。心下一沉,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