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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間,靈威仰右臂一揮,絢光怒爆,極光氣刀竟沖出數(shù)十丈遠(yuǎn),將前方的崖石轟然劈炸開(kāi)來(lái),喝道:“廣成子,你要句芒,就停下交換。再躲躲藏藏,有如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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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子哈哈大笑道:“你要空桑,有本事就追來(lái)交換。再磨磨蹭蹭,可就怪不得我了?!?br/> ?
口中調(diào)侃,卻似無(wú)意甩脫,只是遙遙在前,一旦青帝速度放緩,他便隨之減慢;等他們追得近些,便又重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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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追了半柱香的工夫,始終相距百余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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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中一動(dòng):“是了!句芒不過(guò)是幌子,他是想調(diào)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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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想,此人喬化成單定,必是想在百花大會(huì)上殺句芒一個(gè)措手不及,奪取青帝之位。奈何被蚩尤、夸父與自己輪番搗亂,再加上靈威仰從天而降,計(jì)劃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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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之下,只好挾持空桑仙子,誘使青帝隨他離開(kāi),而由埋伏附近的火仇仙子等同謀圍攻玉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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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究竟是何方勢(shì)力?又為何覬覦青帝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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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二族既不惜和親,一心與句芒結(jié)盟,自然不必多此一舉。而已方聯(lián)盟更不會(huì)出此卑劣之策,禍害木族百姓。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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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的獸吼鳥(niǎo)鳴越來(lái)越響,隱隱夾帶著凄厲的骨笛與鬼哭狼嚎之聲,拓拔野心中陡然大震:“鬼國(guó)尸兵!”驀地想起當(dāng)日在剡山遭遇淳于昱時(shí)的情景,瘟疫、兇獸、鬼兵……一切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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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電閃,霎時(shí)間便已猜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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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必定是鬼國(guó)妖孽。黑帝敗北之后,尋機(jī)卷土重來(lái)。那日“魅魂”梁嘉熾率領(lǐng)鬼軍出現(xiàn)剡山一帶,絕非僅僅為了狙擊自己一行,多半是正與火仇仙子合力部署尸兵、蠱蟲,為今日的百花大會(huì)籌謀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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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木族地處各族要沖,在大荒中的戰(zhàn)略地位不言而喻,這些妖魔覬覦木族由來(lái)已久。黑帝將靈威仰困在鬼國(guó)幽泉四年,想必也是為了李代桃僵,奪取青帝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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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越想越是凜然。此人籌劃了這么久,畢其功于一役,自然已將諸多變數(shù)計(jì)算在內(nèi),眼下引著他們離開(kāi)青帝苑,只怕不止調(diào)虎離山這般簡(jiǎn)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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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是時(shí),夜霧凄迷,兩側(cè)山嶺連綿雄矗,黑云從頭頂滾滾涌過(guò)。人在深壑,狂風(fēng)迎面刮舞,腥臭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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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笛激越。獸吼禽啼之聲洶涌如浪,放眼望去,到處鬼影憧憧,仿佛有萬(wàn)千兇魔妖鬼潛伏于兩翼山石、密林之中,詭異如夢(mèng)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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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臉色慘白。突然啞聲大笑起來(lái):“靈感仰呀靈感仰,你自負(fù)聰明絕頂,卻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這些妖魔挖好了陷阱,等著你往里跳,你連這也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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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喝道:“住口!”驀地探手抓住他的頭頂,森然道:“廣成子,你想要他的青木元神,就立刻停下,否則寡人就收了他的魂魄,將他種為寄體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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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子哈哈大笑道:“好,我們便在這里交換吧?!狈碓谇捅跈M松上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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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吹霧卷,衣裳獵獵,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慘白如雪,眉清目秀,赫然已換了一副容顏。遙遙望去,竟似不過(guò)二十來(lái)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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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眸中妒火中燒,這張臉容四年多來(lái)再也熟悉不過(guò),此刻重見(jiàn),胸膺欲炸,恨不能將他碎尸萬(wàn)斷,挫骨揚(yáng)灰。強(qiáng)忍怒氣,冷冷道:“你先將空桑圣女送過(guò)來(lái)。她若少了一根寒毛,寡人便叫你死無(wú)葬身之地?!?br/> ?
廣成子笑道:“青帝一言九鼎,誰(shuí)敢不從?”長(zhǎng)袖一卷,果然將空桑仙子橫空拋了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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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微微一怔,想不到這魔頭突然變得這般爽快,哼了一聲,右手凌空抓探,青光卷舞如帶,登時(shí)將她緊緊纏住,往懷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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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剛與姑射仙子并肩沖到,見(jiàn)狀一凜,失聲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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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轟”地一聲爆響,紫光怒爆,天地盡紅,“空桑仙子”右臂真氣轟然鼓舞,幻化成一道長(zhǎng)達(dá)十余丈的紫紅光刀,猛然劈入青帝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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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翻騰,紫霧彌散,啞啞怪叫之聲嘈雜刺耳,無(wú)數(shù)兇禽怪鳥(niǎo)破云俯沖而下,赤焰噴吐,炎風(fēng)怒卷,所到之處紅光沖天。轉(zhuǎn)眼間,玉屏峰頂便已化作熊熊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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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尸煙龍卷風(fēng)似的滾滾飛舞,毒蛇蟲豸越來(lái)越多,狂潮怒浪似地翻過(guò)山崖,卷過(guò)樹(shù)林,朝著青帝苑圍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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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左蹦右跳,哇哇大叫,雙掌胡亂飛舞,將腳下的蛇群打得血肉橫飛,一邊不住地向晏紫蘇呼救,一邊埋怨被他們哄騙,早知如此,寧可跟著拓拔野去追那個(gè)廣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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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笛、巴烏之聲洶洶響徹,蛇群發(fā)狂似的前赴后繼,連“碧火龍”的骨磷火焰也阻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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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tīng)獸吼如雷,數(shù)百只人形豬鬃的怪獸齜牙咧嘴,從山崖下紛紛躍了上來(lái),喉中發(fā)出低沉的“咄咄”聲,噴出團(tuán)團(tuán)烈火,左顧右盼,正是南荒獨(dú)有的兇獸猾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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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在同時(shí),嬰兒啼哭聲凄厲破云,一大群豬身人面的合窳從山路上狂奔而來(lái),紅尾搖曳,橫沖直撞,八九名木族衛(wèi)士驚呼奔掠,來(lái)不及逃散,便已被他們?nèi)绯毖蜎](méi),或被撞得慘叫拋飛,或被撕扯碎裂,轉(zhuǎn)瞬間啃咬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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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蘇心下大凜,知道除了淳于昱之外,對(duì)方陣中必定還有其他馭獸驅(qū)蠱的絕頂高手,以自己一人之力絕難抵擋,抓起蚩尤的手,道:“呆子,別逞強(qiáng)啦,快走!”轉(zhuǎn)身便欲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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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一把將她反拽回來(lái),怒道:“喬家男兒只有砍斷的頭,沒(méi)有后退的腳。我既受羽青帝恩惠,又答應(yīng)了空桑仙子守護(hù)這里,豈能言而無(wú)信,臨陣脫逃?先帶我去殺了那淳于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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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分說(shuō),解印太陽(yáng)烏,拉著她翻身騎上,重新往崖上沖去,苗刀電舞,青光澎湃,十幾只撲沖而來(lái)的兇禽登時(shí)悲鳴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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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叫道:“等等我!”慌不迭地飛身躍上鳥(niǎo)背。他極少騎鳥(niǎo)飛翔,被太陽(yáng)烏顛簸掙甩,手舞足蹈,前俯后仰,一時(shí)間狼狽萬(wàn)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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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tīng)“轟”地一聲巨響,青帝苑火光沖舞,木石橫飛,一道人影破空飛起,人聲鼎沸,木族群雄紛紛奔沖而出:“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小心!朝陽(yáng)谷郡主在他手里,不可誤傷了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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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黑袍飛舞,去勢(shì)如電,右手握著一柄月牙狀的奇形長(zhǎng)戈,左腋下挾著一個(gè)霞帔鳳冠的秀麗新娘,正是天吳之女若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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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國(guó)千百年來(lái)隸屬于朝陽(yáng)谷,備受欺凌,晏紫蘇對(duì)天吳又是厭恨又是畏懼,見(jiàn)狀大喜,拍手笑道:“妙極!最好他一刀將這小丫頭殺了,斷了木族和親后路,看他們還有什么臉面與天吳老賊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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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十名木族衛(wèi)士沖天追掠,不等迫近,便被那人月牙長(zhǎng)戈轟然掃中,鮮血激射,慘叫飛跌?;鸸庥痴?,那人頭戴怪獸面具,一雙眸子如寒冰湛湛生光,瞧來(lái)說(shuō)不出的猙獰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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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心中大震,怒火轟然沖涌,那人赫然竟是在鬼國(guó)地底幽泉,害得自己父親魂飛魄散的四大鬼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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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桃會(huì)大戰(zhàn)之中,五行鬼王被拓拔野殺得三死二傷,惟有黑水鬼王與青木鬼王趁亂隱匿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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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多來(lái),想到不能手刃兇仇,蚩尤每每說(shuō)不出的悲怒憤懣。不想天網(wǎng)恢恢,竟在此處重新邂逅這作孽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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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怒如沸,縱聲長(zhǎng)嘯,騎鳥(niǎo)折轉(zhuǎn)急沖,一記“萬(wàn)壑春雷”,當(dāng)頭怒斬而下?!稗Z隆??!”苗刀如青龍飛騰,破風(fēng)狂嘯,四周兇禽驚啼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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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水鬼王瞧見(jiàn)是他,雙眸中亦閃過(guò)恨怒之色,避也不避,清叱一聲,長(zhǎng)戈銀光爆舞,宛如彗星橫空怒掃,與刀芒撞個(gè)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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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浪炸舞,震耳欲聾,蚩尤喉中一甜,眼前金星四舞,仿佛被山岳壓頂,先前被靈威仰震傷的幾條經(jīng)脈登時(shí)迸裂開(kāi)來(lái),火燒火燎。驀地一咬牙,將涌到口邊的鮮血強(qiáng)行吞吐入肚中,苗刀大開(kāi)大合,勢(shì)如奔雷地火,接連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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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鬼王連擋了數(shù)十刀,被他雷霆萬(wàn)鈞的博命之勢(shì)殺得招架不住,嗆然脆響,月牙長(zhǎng)戈迸斷橫飛,“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沖到倒掠,獸頭面具亦倏然震裂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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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飛揚(yáng),素顏如雪,左耳、鼻子上各鑲嵌了一個(gè)極為精美的玉石細(xì)環(huán),映得臉容碧光流舞,冷艷絕俗。那雙秋水明眸正恨恨地瞪視著他,淚水如冰消雪融,將流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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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陡然一震,怒火全消:失聲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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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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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驚怒交迸,那電光石火般的不祥預(yù)感果然瞬間成真。廣成子方才奔逃之時(shí),必已偷天換日,將空桑仙子換成了汁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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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身材相仿,稍加喬化,在這暗夜里看來(lái)惟妙惟肖,倉(cāng)促之間又哪能分辨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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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青帝救護(hù)心切,情急之下竟不疑有他,相距丈許,空門洞開(kāi),這一記“地火陽(yáng)極刀”當(dāng)胸劈入,可謂避無(wú)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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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威仰心下一沉,下意識(shí)地抓起句芒往前一擋,右手極光氣刀轟然怒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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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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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芒如虹,絢光爆舞,炸射起沖天光浪,山壑內(nèi)姹紫嫣紅,云蒸霞蔚。拓拔野、姑射仙子呼吸一窒,被那磅礴氣浪推得齊齊翻身倒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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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嘶聲慘叫,瞬間化作焦骨,地火陽(yáng)極刀從他肚腹內(nèi)轟然穿過(guò),雷電似的劈入青帝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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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威仰微微一震,只覺(jué)一團(tuán)烈火從胸膛灌入,臟腑如燒,“呼!”周身皮膚突然如大地般龜裂開(kāi)來(lái),火焰沖天噴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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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母當(dāng)年修為已頗驚人,在地丘中又浸淫了數(shù)十載,業(yè)已有了神級(jí)實(shí)力,這等近距硬碰硬的博命相拼,使的又是霸烈無(wú)比的陽(yáng)極氣刀,換了旁人早已一命嗚呼。饒是青帝神威蓋世,也傷重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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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玄青格格大笑,突然一弓身,“哇”地鮮血狂噴,斷線風(fēng)箏似的朝后破空飛奔,重重地撞在山壁上,骨骼“格啦啦”一陣脆響。左臂齊肩斷裂,再也無(wú)法動(dòng)彈。雖然偷襲得手,但被他氣刀掃中,亦經(jīng)脈碎斷,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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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子撫掌嘆道:“肉身盡毀,神識(shí)巍然,不愧是大荒青帝!句木神,以你這等修為,又怎敢弒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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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袖一揮,一個(gè)五彩石印沖天飛旋,在青帝二人頭頂炸散出萬(wàn)千絢芒。瑰麗不可逼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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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骸骨焦黑,牙骨格格亂撞,口中竟仍凄號(hào)不絕。被那石印一蓋,一道碧光登時(shí)從泥丸宮中破舞而出,青煙似的收納其中。骨骼轟然炸散,慘呼立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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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梟雄就此魂飛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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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大凜,翻天印的神力當(dāng)日早已領(lǐng)教,想不到竟有吸納元神之威力。眼下青帝重傷在身,如何能擋?喝道:“廣成子,你先是使詐偷襲,現(xiàn)在又乘人之危,算得什么英雄好漢?有膽便來(lái)與我一戰(zhàn)!”半空抄掠,天元逆刃銀光怒爆,遙遙指向廣成子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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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子哈哈笑道:“成王敗寇。做大事者豈能拘泥小節(jié)?原以為拓拔太子智勇雙全,有王者之風(fēng)。想不到竟是一介婦人之仁的草莽匹夫??上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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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訣變幻,翻天印激旋下沉,絢光離心飛甩,狂風(fēng)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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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呼吸窒堵,衣裳獵獵,眼睛幾乎無(wú)法睜開(kāi),整個(gè)人像被滔天巨浪層層推送,跌宕起伏,再也不能往前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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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射仙子翩然飛起,與他并肩凝空而立,低聲道:“拓拔太子,借無(wú)鋒劍一用?!?br/> ?
從他手中接過(guò)斷劍,劍氣橫空,與天元逆刃的銀厲刀芒齊齊指向翻天印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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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連震,霞光四射,石印稍稍朝上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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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驀地大喝一聲,雙臂一震,周身沖起深翠淺綠的氣罩,火焰盡滅,但周身焦黑,白骨突錯(cuò),瞧來(lái)極是慘烈。陡然飛旋沖起,喝道:“拓拔小子,讓開(k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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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氣刀轟然鼓舞,如虹橋倒掛,流麗萬(wàn)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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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石印沖飛,蓮花似的氣浪層疊怒放,那排山倒海的壓力登時(shí)迸散開(kāi)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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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成子身軀一晃,腳下松枝“喀嚓”迸斷,眼中閃過(guò)駭異驚佩之色,笑道:“果然是‘流星隕鐵沉于山’。想不到青帝陛下經(jīng)脈盡斷,居然還有如此神通。看來(lái)我不盡全力是不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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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一點(diǎn),從橫松俯沖而下,黑發(fā)飛舞,兩掌合十,雙眸碧光大作,口中念念有辭,驀地彈指喝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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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連聲,仿佛驚雷疊爆,翻天印絢光四射,霎時(shí)間竟?jié)q鼓了數(shù)百倍,變成一個(gè)長(zhǎng)、寬近百丈的五色巨石,將狹窄的山壑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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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剛與姑射仙子并肩沖起,又覺(jué)當(dāng)頭如昆侖壓頂,喉中腥甜狂涌,驀地朝下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