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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武羅仙子嘆了口氣,低聲道:“我知道。可是我想到你就要和那小丫頭成親了,心里就說不出的難受。今夜若是見不著你,真要發(fā)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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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微微一笑,聲音極是低沉溫柔:“我又何嘗不是如此?但眼下大業(yè)將成,兒女私情只能暫放一旁。來日方長,終有我們長相廝守的時候。到時我不作帝鴻,也不作伏羲,只和你作一對快快活活的神仙眷侶?!?br/> ?
拓拔野心下震駭,莫以言表。聽此言語,這素以公正嚴(yán)明著稱的青要圣女不但與姬遠(yuǎn)玄私通奸情,更知他其帝鴻面目,肱股相助。忽然想起從前未曾留意的許多“巧合”之處,一切更是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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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靈山之上,武羅仙子突破萬軍重圍會晤姬遠(yuǎn)玄,名為勸降,實則多半是雪中送炭,暗暗為他送來了七彩土,否則他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愈合黃帝碎厚,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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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荒內(nèi)亂,危急關(guān)頭,偏偏又是武羅仙子陪同姬遠(yuǎn)玄突然出現(xiàn),用幻境法術(shù)藏匿少昊,震懾行將叛亂的寒荒將士。若非自己因緣際會攪到了此事之中,平叛大功必定被姬遠(yuǎn)玄一人獨取,金族上下當(dāng)如何感激他,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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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皮母地丘,自己與公孫嬰侯激戰(zhàn)地底,還是武羅仙子突然帶來“黃帝遺詔”與息壤,以封鎮(zhèn)混沌為由,落井下石……如此細(xì)節(jié),枚不勝舉,今日融會貫通,才知其中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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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深吸了一口氣。驚怒之余微覺僥幸。原本還指望以“姬孟杰”身份痛斥姬遠(yuǎn)玄真面目,引起土族正直之士群起而攻之,此刻看來,既連土族圣女、黃龍真神都已成為帝鴻黨羽,長老會及土族眾將多半也為其把持。自己若真這么做。勢必被土族眾人反咬一口,說成是被蚩尤收買的奸細(xì),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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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聲尖嘯,洞內(nèi)那讓人面紅耳熱的呢喃聲時斷時續(xù),漸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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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遠(yuǎn)處喧嘩不絕,隱隱聽得有人叫道:“刺客逃走啦!”“王母無恙!王母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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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低聲道:“好姐姐,我們追刺客已有小半時辰,再不回去,王母就要疑心了。先抓緊時間。辦正事要緊?!?br/> ?
武羅仙子柔聲道:“我不管。姬郎,你再抱抱我?!甭曇舻屯駤擅模p綿入骨。與她平素那不怒而威的姿容斷難相符。又靜默了片刻,才聽見窸窸窣窣地聲響,似是在整理裙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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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nèi)忽然絢光閃耀,氣浪滾滾,只聽“啊”地一聲。似是一個女子跌落在地,顫聲道:“姬郎!姬郎!你為何對我如此絕情斷義?”絕望、恐懼之中,又帶著說不出傷心和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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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正是淳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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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中一跳。旋即屏息凝神,不敢有片刻松懈,也不敢以念力探察洞內(nèi)情景。以姬遠(yuǎn)玄眼下的修為,稍有異動,必定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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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嘆息道:“淳于國主,我若絕情斷義,又何必將你從煉神鼎里放出?只要你老老實實地說出將‘陰陽圣童’藏在何處,我可以不煉化你的魂魄,放你一條生路?!?br/> ?
淳于昱也不回答。顫聲哭道:“你若是真心待我,我便是立即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墒恰墒悄銏?zhí)意娶那小賤人便也罷了,為何還要瞞著我偷偷與她攪在一起?你說只喜歡我一個人,要讓我當(dāng)土族帝妃,幫我復(fù)國,原來都是騙我地,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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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淡淡道:“我從沒騙你。你初見我時,就知道我所懷大志。要想一統(tǒng)四海,自然要有所委屈,作金族駙馬也是迫不得已。再說男人三妻四妾,原屬尋常,何況寡人族帝之尊?我傾慕土圣女,早在遇見你之先,又何來瞞你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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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道:“我既答應(yīng)幫你復(fù)國,自然不會食言。只是眼下四海未定仍需火族相助以對付苗賊,豈能四面樹敵,操之過急?等到大業(yè)既成,莫說區(qū)區(qū)厭火國,就是扶你當(dāng)上南荒赤帝,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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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昱顫聲道:“姬郎,你莫再騙我啦!那日我悄悄去熊山宮找你之時,親眼撞見你和……和這賤人纏綿歡好,還親耳聽見你答應(yīng)她說:‘等那妖女下蠱害死西王母,就殺了她作替罪祟,永絕后患……’”說到最后一句,傷心已極,哽咽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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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一凜,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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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一怔,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道:“傻姑娘!我說的‘那妖女’是指流沙仙子。她素來是我土族大敵,這三年來,又一直絞盡腦汁,想要穿透息壤,救拓拔小子出來,若不及早除去,必成大患。若西王母死于她手,以她與拓拔、蚩尤兩小子的交情,金族上下還能不相信是蚩尤小子所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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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昱啜泣聲漸漸轉(zhuǎn)小,似是將信將疑,半晌才道:“既是如此,玄女又為何讓我下蠱,對付西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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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微笑道:“你聰慧絕倫,怎地連這也想不明白?西王母何等人物?昆侖上下又有多少巫醫(yī)高手?倘若單只流沙妖女的蠱毒,果真便能確保得手么?玄女之所以不和你說這些,乃是怕你聽了不高興,以為我們對你的本事有所懷疑。你可真是把她的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啦?!?br/> ?
淳于上低聲道:“你……你說得是真的?”語氣大為松動,顯是已然當(dāng)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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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來遠(yuǎn)玄嘆道:“上兒,上兒,這些年來我何曾騙過你?你既不信,我便當(dāng)著武羅仙子之面,劃地為誓:今生今世,我愿與你合二為一,永不分離。若違此心,粉身碎骨,萬世不得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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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昱“啊”地一聲。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此番卻是因為激動歡喜,抽噎道:“姬郎!姬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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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武羅仙子淡淡道:“陛下,陰陽圣童失蹤已有數(shù)日。若有個三長兩短,玄女必要震火責(zé)怪,到時即便你要袒護(hù)于她,也無甚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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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昱忙止住哭泣,道:“姬郎,陰陽圣童被我藏在竹山山陰的蒼玉洞中,毫發(fā)無傷。我給他們留了許多清水和食物,至少可捱得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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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羅仙子截口道:“倘若陰陽圣童中了半點蠱毒,壞了完璧之身,他日修不成‘太極和合大法’。玄女一樣唯你是問?!?br/> ?
淳于昱道:“姬郎放心,我不曾下過半點蠱毒,若有虛言。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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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nèi)寂然一片,只聽得三人的呼吸,和淳于昱幾聲輕微的抽泣。過了片刻,姬遠(yuǎn)玄地聲音突然變得說不出的森寒冰冷,淡淡道:“很好。既然你全都說出來了,寡人也就給你一個痛快?!?br/> ?
話音未落,“嘭”地一聲悶響。淳于昱似是被他猛然擊中,抽泣聲陡然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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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中陡沉,又驚又怒,想不到他誓言猶在,竟會突然下此毒手!忍不住凝聚念力,洞穿冰壁朝里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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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淳于昱軟綿綿地蜷在洞角,臉色煞白,嘴角紅絲,衣裳上噴得盡是斑斑鮮血。雙眼淚水瀅瀅,怔怔地望著姬遠(yuǎn)玄,驚駭、傷心、痛苦、絕望、懊悔、恨怒……各種神情交相并揉,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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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背負(fù)雙手,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我剛立過的誓言,怎么轉(zhuǎn)瞬就忘了。我只說過‘今生今世,愿與你合二為一,永不分離’,可沒說過不殺你。放心吧,等王母登仙之后,我定將你厚身吞入帝鴻之軀,也算是圓了這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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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昱微微一顫,淚水倏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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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她那傷心欲絕地痛苦神色,拓拔野對她地厭恨突然全都煙消云散了,又是憐憫又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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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手段狠辣,歸根到底,也不過是個一心為母報仇,卻又為情所困的可憐女子。從前情迷公孫嬰侯,后來竟又喜歡上了比公孫嬰侯更狠毒百倍的黃帝少子,真可謂所托非人,貽誤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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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羅仙子豹裳鼓舞,翩翩站在旁側(cè),淡然道:“淳于國主,當(dāng)年你中了公孫嬰侯的蠱毒,若不是玄女相救,焉能活到今日?你不思報恩,反而恃寵生驕,居功自傲,動輒要挾主公,全然不顧大局。這些都也罷了,但你騙奪陰陽圣童,重傷冰夷主公,又勾結(jié)流沙妖女,破壞西陵婚禮,大逆不道,萬死難辭其咎,主公若是饒你,又何以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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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嘴角冷笑,道:“若不是還需留你完尸,造出你被流沙妖女下了‘子母金蠶’,故與苗賊勾結(jié)、刺殺王母地假象,早就將你放入煉神鼎中,形神俱化了,哪需和你費上這么多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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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昱閉上雙目,不再看二人一眼,似是萬念俱灰,只求一死。“哧哧”輕響,身上突然長出許多嫩綠的藤蔓,將她繚繞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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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故意用木族的“斷木春藤訣”殺她,自是擺明了嫁禍蚩尤。拓拔野聽到“子母金蠶”四字,心中驀地又是一動。若能救出火仇仙子,即便不能借以扳倒帝鴻,至少也可通過其體內(nèi)子蠶,找到流沙仙子地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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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更不遲疑,戴上人皮面具,喝道:“妖孽受死!”翻身沖入,氣刀如狂飆火卷,朝著姬遠(yuǎn)玄后背猛劈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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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息方動,姬遠(yuǎn)玄立時察覺,下意識地抓起淳于昱,順勢朝他氣刀橫掃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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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一凜,硬生生斂氣回卷,如氣帶似的將火仇仙子倏然纏住,兩道橙光滾滾爆舞,鈞天劍、豹神刺業(yè)已劈面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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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三團(tuán)光浪猛撞,晶棱炸舞,震耳欲聾,整個冰洞瞬時炸裂,沖天鼓起奪目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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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胸口如被狂潮猛撞,腥甜狂涌,緊緊抓住淳于昱,因勢隨形,借著那狂猛氣浪,怒箭似的朝外倒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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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武羅仙子手臂經(jīng)脈酥麻如痹。又驚又怒,不知此人究底是誰?竟能在他們二人夾擊之下安然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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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突然想起今日九天玄女所說地那南荒神秘人來,這廝赤炎真氣狂猛驚人,又與烈炎、刑天等人迥乎兩異。必定就是他了!若讓他劫走火仇,走漏風(fēng)聲,后果不堪設(shè)想。殺機大作,與武羅仙子一左一右沖掠而出,鈞天劍、豹神刺破空激嘯,雷霆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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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一個是帝鴻之身,五行畢備,當(dāng)世幾無敵手;一個是土族圣女,真元渾厚,靈變莫測。加在一處,威力更是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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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浪掃處,冰川接連迸裂。掀涌起猛烈無比的冰瀑雪浪,隆隆怒吼著朝下沖瀉坍塌,在湛藍(lán)地夜空下閃耀著萬點銀光,氣勢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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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此時只想救人,不愿過早曝露身份。故而既未使出天元逆刃,也不施展極光電火刀,更不能恣意轉(zhuǎn)化五行真氣。只能強聚火屬真氣,用那至為簡單地“火焰刀”連連拆擋,被兩人這般狂攻,登時捉襟見肘,險象環(huán)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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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掃處,見遠(yuǎn)處火炬閃爍,喧聲四起,顯是已被這邊的響聲驚動,靈機一動。縱聲大喝道:“抓刺客!刺客在這里!”氣刀回掃,借著反撞巨力激彈飛掠,幾個起落,已沖出千丈,朝炎火崖王母宮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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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他吶喊,玉山頂上呼聲四起,火炬點點如星河,越來越多,至少有數(shù)百金族飛騎正朝此處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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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大凜,此人若自投金族將士之羅網(wǎng),即便西王母不信其詞,也勢必平起波瀾,引起各族群雄疑心,影響大業(yè)。當(dāng)下孤注一擲,傳音喝道:“仙子,你速去竹山蒼玉洞,尋找陰陽圣童,這廝交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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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周身絢光轟然四射,挺拔英秀的身軀突然膨帳了數(shù)十倍,變作那渾圓如球地帝鴻怪獸,四翼鋪天平張,六只彤紅的觸足章魚似地朝著拓拔野勾抓橫掃,狂飆怒卷,山崩石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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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精神陡振,只要能將他引到人多之處,逼他現(xiàn)出原形,真相自當(dāng)大白于天下!一邊氣刀縱橫,周旋閃避,一邊借勢隨形,御風(fēng)電掠,朝那急速移近的漫漫火光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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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沖右突,時高時低,猶如海燕在驚濤駭浪之間回旋翱翔,每每在至為兇險處沖脫而出,妙至毫顛,倒象在故意戲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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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驚怒越來越甚,修成帝鴻之身后,自恃天下無敵,想不到連出了將近百招,竟依舊不能奈這小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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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兩人際遇殊非,五行真元卻是不相伯仲,若當(dāng)真全力激斗,鹿死誰手實難預(yù)測。但拓拔野在蒼梧之淵那瞬息萬變的惡劣天象中飛翔了足足三年,御風(fēng)之術(shù)早已獨步天下,速度之快、變化之奇、耐力之久,都非帝鴻所能及,這般一味地回旋躲避,自是大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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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金族飛騎來勢極快,遙遙望見一人迎面沖來,后上方緊隨著一個巨大地、忽黃忽紅的刺目圓球,無不嘩然變色,紛紛大叫道:“帝鴻!是帝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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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那圓球已沖到不及百丈處,嗡嗡火吼,周身陡然一癟,既而轟然暴懲,絢光如霓霞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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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先數(shù)十人眼前一黑,仿佛被萬鈞重椎橫掃,“咯啦啦”一陣爆響,骨骼登時粉碎,連著飛獸一齊橫空倒貫,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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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呼方起,眼前又是颶風(fēng)狂卷,當(dāng)空突然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五彩渦輪,陡然將百余人拔空抽起,飛旋亂轉(zhuǎn)著吸入其中?!班剜亍边B聲,慘叫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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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眾將士大駭,紛紛騎獸沖天飛起,避散開來。遠(yuǎn)遠(yuǎn)地只聽一人喝道:“布下北斗七星陣,別讓這妖孽逃脫!”赫然正是陸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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