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葉舜翕手下就已找到這個叫陳繡的女人,卻不見方如濟,也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蹤跡,只能先將陳繡秘密帶了回去。陳繡與方如濟的過往與遭遇,一查便清清楚楚了。若沒有發(fā)生此事,如大多數(shù)人一樣,二人只是老實樸素的小市民,安安分分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陳繡抱著方如濟,淚如雨下:“如濟,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不相信,除非是你親口告訴我!”
“繡繡,他們都是畜生!他們都該死!”方如濟咬牙切齒。
陳繡淚如雨下:“我不在乎那些人!他們說你會死,我不要你死!你要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繡繡,不許說傻話,你要活下去。”方如濟捧著她的臉,悲痛欲絕。
“人死不能復(fù)生?!鼻嗨N有些不近人情地打斷了他們,“她現(xiàn)在的生,也是偷來的,長久不了。與其變成行尸走肉的怪物,死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她看多了生死,覺得有時候死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這是她所無法奢求的東西。她只能看著身邊熟悉的人一撥又一撥地走近,離開,走近,又離開,只有她站在原地,形單影只,煢煢孑立。
方如濟依舊不肯相信,吼道:“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青薔看向陳繡,黑深的眼眸里泛起幾許無奈:“你近日是否四肢發(fā)麻,沒有知覺?”
陳繡一愣,看了看滿面狐疑的方如濟,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青薔繼續(xù)道:“眼睛時而會看不見,耳朵也是偶爾會聽不見聲音,但是過一陣子會復(fù)原,是嗎?”
陳繡眼神僵直。
“吃東西已如嚼蠟,食不知味?”
陳繡一臉煞白,已不敢看方如濟,只瞪著眼,渾身顫抖:“你、你怎么知道?”
方如濟不可置信地抓住她的肩膀:“繡繡,什么時候開始的,你怎么沒對我說起過?”
陳繡啜泣著:“大、大約兩三日前,我怕你擔心?!?br/> “五識皆閉,知覺具失,神識全無,待到他的浴血昏鴉術(shù)為你注入七條性命時,你便會喪失最后的人性,變成一只嗜血的行尸走肉?!鼻嗨N的話,句句如鋼刃直捅他們心窩,然她不能不說,“現(xiàn)在停手,你起碼能體面地死去。”
陳繡是個賣花的姑娘。她的花多半是在葉氏花圃進的貨,拿到街上去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