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便是蔡千辰的咋呼聲,他呲溜一下不知從哪里竄出來,一伸手將一整盤子三明治端在手上,開始狼吞虎咽。
“蔡副長!”微生浮鳴在后頭匆匆叫喚。蔡督軍的公子,硬攔也不行,不想讓他擾了神尊與殿下,然一個(gè)不留神,他就溜了,這湘川分舵雖不比平陵總舵,然七院八落還是有的,竟也湊巧讓他找到了。
微生玥向浮鳴擺了擺手,浮鳴會意,退了下去。
“你這架勢是幾天沒吃飯?”青薔見他如此,頗感無奈,便給他盛了一碗粥。
蔡千辰接了也顧不得形象,仰頭喝掉。
“別提了,昨晚幸虧你沒來,正參謀這老頭,若不是礙著我的面子,都快把警察所屋頂給掀了?!辈糖С阶テ鹱郎蟼渲氖纸伳ㄗ?,“這老頭原本就脾氣暴躁,我都得讓他三分,如今他最寵的女兒死了,他那婆娘簡直是要跟我們拼命。我怎么那么倒霉,來調(diào)查什么偷狗案,又碰上這檔子破事?!?br/> 青薔道:“那個(gè)人醒過來了么?”
“你說那個(gè)戲法師嗎?還沒呢。”提及此,蔡千辰好奇道,“你給我們喝的水里加了什么,怎么我們其他人沒事,他就成這副賴皮蛤蟆樣了?!?br/> “也沒什么,只是一些邪印族碰不得的東西?!?br/> 蔡千辰樂了:“這東西這么好使?那你什么時(shí)候給我一些,我留著,萬一什么時(shí)候碰到這些雜碎,我也好使一使?!?br/> “不行。”青薔毫不留情拒絕。
“別這么小氣啊。就一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蔡千辰自是不明所以,開始軟磨硬泡。
“你們調(diào)查可有進(jìn)展?”微生玥不咸不淡地打斷了他。
蔡千辰好不容易有機(jī)會可以與青薔套個(gè)近乎,忘了旁邊還有這么一尊大佛,人家到底也是老爺子都敬好幾分的微生家主,只得端坐一下斂起容來道:“主犯還未醒,戲法團(tuán)的其他人咬定了具不知曉。至于冰內(nèi)的楊佩兒,是與她未婚夫,就是那個(gè)叫石冕的,原本打算去上海游玩?,F(xiàn)在好了,把命給丟了。真是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也夠倒霉,原本還不用死?!?br/> 青薔不解:“此話怎講?”
“石冕那小子自己哭哭啼啼講的,說什么‘我們原本定的火車票去上海,哪知佩兒臨時(shí)改主意一定要坐游輪,開船前一天才買的票,早知如此,無論如何也不該聽佩兒的。佩兒,你死得好冤??!’”他惟妙惟肖地演示了一遍石勉的涕淚縱橫之態(tài)。
“開船前一天?戲法團(tuán)也是開船前一天接到祝辭風(fēng)生意,那阿歡阿樂當(dāng)天找的戲法團(tuán),才上的游輪是么?”
“說的也是,巧了?!辈糖С交腥弧?br/> 青薔繼續(xù)道:“你去查查那個(gè)石冕,除了楊佩兒之外,是否有別的相好?”
“這……你怎么知道?”
“那日我撞見他兩為此事爭吵,后來?xiàng)钆鍍罕闼烙谛坝”庑g(shù),縱然石冕并非邪印者,但事情未免太巧了,世上沒那么多巧合?!?br/> “有道理?!辈糖С揭荒樀木磁逯耙荒銇砦覀兙晱d做探長,不,高級顧問,咱們雙劍合璧,定能讓這些什么邪印歪印的家伙聞風(fēng)喪膽!哎喲!”
一顆山核桃仁咚的彈到蔡千辰腦門上,蔡千辰捂著腦袋瞪向罪魁禍?zhǔn)?,微生玥搓搓手指,一臉淡漠道:“哎?手滑了一下?!?br/> 蔡千辰齜牙咧嘴,青薔看了看微生玥,不曾想他這一派世外謫仙也會耍無賴,忽覺他也并非如此不食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