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景昀早就不在身旁。
她像被人拆了骨頭,又一通囫圇糅合,酸酸痛痛的沒有力氣。
“藤魚~”漆雕漾喊道。
“小姐。”藤魚沖進來,目光卻躲閃著不敢看她。
“扶…扶我一把?!?br/>
她莫名羞赧,“???這……”
“女孩子避諱什么,唔,我快餓死了?!?br/>
藤魚遲疑地挪動一步。
“我來,你下去吧?!遍T不適時打開,藤魚嚇得手一哆嗦,回頭看去。
景昀剛退朝,身上還穿著絳色的朝服,黑發(fā)盤起成冠,看著倒中規(guī)中矩了些。
“是是是?!碧亵~忙不迭地溜了。
景昀背手而來,腰間懸掛的各式玉佩當啷作響。
她偏頭裝睡,其實是過于尷尬不愿和他對視。
他在床前駐足半晌:“奉茶不去?”
?。。?!
要給靖頤侯和夫人奉茶請安,這兒大的事情她怎么忘了!
“為什么不叫我!”漆雕漾扭頭瞪他。
“你不是疼得很?”他脫下朝服,慢條斯理地換上便裝,“求著我讓你多睡會兒?”
確有此事,漆雕漾掩飾地咳了咳嗓子,干巴巴道:“我要換衣服?!?br/>
“換啊?!本瓣缿蛑o道。
她忍了忍,竭力平復打他的沖動:“請您出去?!?br/>
四個字咬得極重,足見不滿。
“女孩子可以不避諱,夫妻就要避諱了嗎?”
“景昀你!”
看她被氣得啞口無言,景昀心滿意足:“快點,遲了拉你下去喂魚?!?br/>
說完起身去往屋外。
穿戴完畢,漆雕漾走出屋,景昀正閑散地倚著柱子養(yǎng)神。
先前來看過的景昀的府邸,已精心修葺過,添了許多綠植花卉,家奴隨從在前后忙忙碌碌,不再那么冷清了。
“今晚別睡這里了。”他說,“這里是偏殿,你搬去……”
漆雕漾心一沉。
是朝暮閣吧,意味朝朝暮暮我都思念著你,都要見到你。
那是上輩子景昀關她的地方。
“朝暮閣?!?br/>
她閉了閉眼,淡淡“哦”了聲。
靖頤侯夫婦昨晚在這里歇腳,今天便要回去。
漆雕漾去請安,毫不意外地見到了景昀的弟弟,景清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