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越猶豫了一會,終是收回手,溫聲叮囑:“你好好休息,記得喝藥,本王改日再來看你。”
彼此之間都有些尷尬,賀承越也不想繼續(xù)留下來,轉(zhuǎn)身便出了閨房。
蘇錦暄偷偷掀開床簾一角,瞄著他出門的背影,淺淺的紅暈早已爬上她的臉頰,她心中懊悔著,早知道就不該擠上他的馬車,否則也不會有今日難以言喻的這一幕發(fā)生。
恕麗取了幾副藥回來,來到床前請示道:“小姐,這藥要現(xiàn)在煎嗎?”
“放著吧,別煎了,我不想喝苦藥?!碧K錦暄將床簾拉開,擺了擺手道。
她自幼非常討厭喝藥,寧愿忍著腹痛也不愿喝下那苦藥。
“小姐,大夫既然開了藥,您還是喝點吧?!彼←愐荒槥殡y地勸道。
這藥抓回來不吃便浪費了,若是這兩日小姐的腹痛癥狀更加明顯,王爺問責(zé)起來,她難辭其咎。
“別!別!我又不是生病,只是特殊情況罷了,過幾日這腹痛便自行緩解?!碧K錦暄非常堅決表示不喝藥。
恕麗無可奈何,只好聽從主子命令將藥收起來。
……
走出元圣宮,太子賀承志的心情處于低落狀態(tài),腦海中還不斷回旋著父皇剛才的訓(xùn)斥。
對五弟的算計頻頻失手便也罷,還被反擺一道,告他殘害兄弟,致使他今日受到父皇的嚴厲責(zé)罰。
父皇今日的表態(tài),似乎對五弟有著賞識之意,還將最看重的蘇家嫡女賜婚于五弟,這令太子的心更加難安,產(chǎn)生一種危機感。
加之上回容家綁架蘇家嫡女一案,使得父皇對他產(chǎn)生忌憚,如此一來,他的儲君之位怕是不穩(wěn)。
太子心生埋怨,覺得他那個不省心的太子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時不時給他制造一些棘手的后患。
他心情煩躁不已,在宮中四處亂逛,途經(jīng)御花園之時,忽然聽見假山后傳出嚶嚶的哭聲,似乎是女人在哭泣。
秉著好奇心,他小心翼翼走近察看,發(fā)覺假山后方的石階上坐著一名窈窕女子,她身著素雅的宮裝,發(fā)飾極簡,臉上的姿色卻清麗動人。
這名宮女正偷偷躲在這兒抹淚,而她那膚嫩白皙的臉龐上赫然出現(xiàn)一道觸目驚心的紅掌印。
太子心中暗想,這名宮女定是受了委屈無處申訴,故而躲在此處哭泣。
“你是何人?”太子雙手交扣于身后,踏著輕緩的步伐走到宮女面前,好奇問道。
這宮女嚇一跳,面露驚慌之色,立即站起身下跪到太子面前,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抽噎著回話:“回太子殿下,奴婢是元景宮的宮女。”
“哦?那你為何獨自躲在此處落淚?”太子挑了挑眉,一臉探究地盯著跪在身前的宮女問道。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因思念宮外家人,一絲情難自禁,故而忍不住落淚。”
“哦?可否告知本宮,你叫什么名字?”太子上揚嘴角,頗有興趣地問道。
“回太子殿下,奴婢名喚安晴?!睂m女如實回答,不敢有半分隱瞞。
“安晴?”太子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頓時驚訝,隨后記起她便是被賀承越帶回京的宮女。
他睜著明亮的眼眸,仔細打量她幾眼。
從前只聽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他發(fā)現(xiàn)這個安晴頗有幾分姿色,確實讓人移不開眼,難怪賀承越會為了她,屢屢與皇后爭執(zhí)。
眼前這個安晴長得有些惹人注目,任誰都會有所忌憚,更何況是那個極其看中地位的皇后。
安晴的姿色在云梁絕對稱得上優(yōu)等姿色,一雙水靈的大眼眸上是柳月般的眉形,勻稱的鵝蛋臉配著水潤的小紅唇,一身藏不住的耀眼。
太子立即轉(zhuǎn)變一副憐香惜玉的態(tài)度,貼心地將安晴扶起,溫聲道:“快起來!別跪著了!思念家人實乃常事,本宮何須怪罪?”
安晴此刻面對眼前的太子,有些畏懼,起身之后將頭壓低,一副卑微的姿態(tài),不敢正眼瞧著太子。
太子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的臉,惋惜道:“瞧瞧,多標致的臉蛋呀!怎么就有人忍心下手呢?都腫這般模樣了?!?br/> 安晴心慌,抬手捂起臉上的紅腫之處,聲音顫顫巍巍地應(yīng)道:“是奴婢自己笨手笨腳,惹惱了皇后娘娘,這才被罰掌嘴?!?br/> 今日她不小心燙傷蘇家嫡女,在他們走后,皇后便秋后算賬,命人扣押著她,又狠狠扇了她幾個耳光。
“母后也太狠心了,一名小宮女罷了,五弟喜歡便給他,何必阻撓呢?非要拿這么無辜的美人撒氣?!辟R承志輕嘆一聲,裝出一副憐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