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暄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賀承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寢屋門口,雙手交叉在胸前,慵懶地倚在門邊,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王妃可是想念本王了?”他用透著磁性的聲音淡淡笑道。
“哪有?我不過是隨意問問。”蘇錦暄立馬反駁,轉過頭看向鏡子,避開賀承越的目光,生怕被他察覺她的小心思。
見賀承越出現(xiàn),兩名婢女連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福身見禮:“奴婢見過殿下?!?br/> “免禮?!辟R承越點頭應聲,隨后走進寢屋,來到蘇錦暄身后,對兩名婢女稟退道:“你們退下吧,本王來為王妃梳發(fā)?!?br/> “別別別,妾身受不起,還是晚鶯來吧!”蘇錦暄一聽,連聲拒絕。
這讓王府主君為她梳發(fā),她想都不敢想,待會要是崔嬤嬤進來,治她一個使喚夫君之罪,她可受不起!
兩名婢女同樣不敢就此離開,退到一旁站著候命。
“王妃是信不過本王的眼光?”見蘇錦暄如此不領情,賀承越皺起眉頭問道。
“沒有,只是此等小事還是讓她們來吧,怎敢勞煩殿下?”蘇錦暄連忙解釋,生怕得罪賀承越。
接下來還得在王府待上一些時日,斷不可得罪他而讓自己不好過。
“不勞煩,能為王妃梳發(fā),榮幸至極?!彼媛兑唤z幸福笑意,頗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趨勢。
雖然兩人成親只是協(xié)議,可他仍舊認真行夫君之責。
蘇錦暄沉默地看著他,心生復雜情緒。
賀承越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出聲問道:“這一大早的,王妃怎么發(fā)呆了?”
“哪有?我只是還沒睡醒,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罷了?!碧K錦暄緩過神來,辯解道。
“放心!等進宮請安完畢,回府之時,本王陪你睡個夠!”賀承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蘇錦暄差點被他的話雷住,立馬躲開身子,用驚慌的目光瞪著他,責問道:“一大早說什么狼虎之詞?誰要跟你一起睡了?”
“你想哪兒去了?補個覺而已,如何狼虎了?難不成你想與本王......”他反應過來,忽然面露玩味笑意,湊近她調侃道。
一旁的兩名婢女聽著主子們的對話,忍不住被逗笑,卻不敢笑出聲,只好抿嘴忍著。
蘇錦暄轉頭看見兩名婢女在偷笑,臉上掛不住,不敢再與賀承越深聊下去,生怕聊著聊著,他便把話題跑到不可控的位置。
“別說了!趕緊梳妝吧?!彼料履樕瑹o奈說道,心中卻又那么一絲不平靜,一大早就被他撩得羞恥不已。
他一臉得意,從妝臺上精心挑選一支別致的鳳釵和金步搖,仔細配在她頭頂高髻上。
蘇錦暄一動不敢動地坐著,任由賀承越在她的發(fā)上搗鼓,靜待成果。
梳妝完畢之后,蘇錦暄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露出贊賞的目光。
雖說賀承越是個男子,但挑選發(fā)飾的眼光還是挺不錯的,經(jīng)他這么一搭配,她整個人看起來落落大方,不失華貴氣質。
“王妃覺得這妝發(fā)如何?”賀承越輕揚唇角,眼神投向鏡中的她,微笑詢問道。
“還行,挺讓人意外的,沒想到殿下的眼光這么好。”蘇錦暄滿心佩服地贊嘆道。
“那是自然,只有本王這么優(yōu)秀的人,才配得上全云梁最尊貴的福星?!辟R承越不要臉地自夸起來,滿心歡喜。
“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蘇錦暄搖頭諷笑道,真心服了他。
“那也是受王妃影響的?!辟R承越將話打了回去,兩人不改從前的相處模式,又繼續(xù)互相言語攻擊。
“那妾身真是榮幸了,還能夠影響殿下?!彼环?shù)匦Φ溃M行反擊。
賀承越湊近她的臉,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一臉邪魅笑道:“還是那般伶牙俐齒,不過本王喜歡。”
“殿下若是再耽擱下去,這天都要落日了?!碧K錦暄睜著大眼睛直視著他,出其不意提醒一句。
進宮馬車上,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冷凝,似乎找不到話題可以聊。
蘇錦暄轉頭撩起窗簾,看著街上的熱鬧,心中充滿了向往。
可惜如今的她已不如從前那般可以隨心所欲,隨時都有人在她身邊提醒著,要她謹言慎行,循規(guī)蹈矩,做好王妃之責,她一心卻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
“待會進宮,先別向母后提起安晴,今日是新婚第二日,可別太明顯了?!辟R承越突然出聲,不放心地叮囑一句。
“你不用說,我也明白,放心吧,我不會提的,反正現(xiàn)在說也不適合?!碧K錦暄點頭應下,心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