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暄看著陷入沉思的賀承越,出言輕喚一聲:“殿下......”
賀承越緩過神,轉(zhuǎn)頭用復(fù)雜的神色看了她一眼,隨后特意牽起她的手,沉聲道:“走吧,別讓祖母久等了?!?br/> 被他牽上手的蘇錦暄頓時有些不自在,但礙于前方的太子,她沒有掙脫,任由他牽著走,只是她隱約之中感覺到他的手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
她明白,他此刻因為安晴和太子走得近而心情不佳。
她回握起他的手,認(rèn)真配合他。
如今他倆已經(jīng)成親,哪怕做戲,也不能在太子面前露出破綻。
賀承越感受到她手的回握力道,低頭有些驚喜地看了一眼,接著抬眼看向她,兩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朝泰康宮方向走去,打算繞開前面兩人。
然而,兩人走近之時,被太子瞧見了,他并不打算放過兩人,于是撇開安晴朝著他們走來,將他們的去路截住。
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強(qiáng)裝淡定面對著太子。
太子面露虛情假意的笑容,開口賀喜:“祝五弟和弟妹新婚大喜!”
“見過太子殿下?!碧K錦暄福身行禮,該做的規(guī)矩還是必須到位。
“免禮,暄兒如今嫁人,見著大有長進(jìn)?!碧涌聪蛱K錦暄,笑嘆一句。
“多謝太子哥哥夸贊,暄兒如今身份不同,自然不能如從前那般不守規(guī)矩?!碧K錦暄從容地應(yīng)道。
“如此甚好,看著你成家,本宮甚感欣慰?!?br/> 這時,賀承越面露一絲諷笑,出言質(zhì)問道:“昨兒怎么不見皇兄來王府吃酒?莫不是皇兄看不上皇弟這寒舍?”
“五弟此言差矣,為兄昨日忙于公務(wù),實在走不開。”太子立馬為自己開脫,一副不服輸?shù)淖藨B(tài)。
“也對,皇兄日理萬機(jī),皇弟那小小喜宴著實入不了皇兄的眼?!辟R承越哼笑一聲,接著轉(zhuǎn)頭瞥向逐步走近的安晴,繼續(xù)諷言諷笑道:“怕是皇弟的喜宴都比不上元景宮的宮女?!?br/> 安晴走到他們面前停下,福身行禮:“奴婢見過五殿下、五王妃?!?br/> 她一副卑微姿態(tài),微微抬眼,看著手緊緊相牽兩人,心中不由的一陣刺痛。
不料賀承越還來一句:“免禮,你與二皇兄交談甚歡,是本王打擾了,本王這就帶王妃離開,不打擾你倆的雅興?!?br/> 話落,他拉起蘇錦暄便要走開,結(jié)果太子來一句:“安晴與為兄相談甚歡,五弟可是介意了?若是如此,為兄在此向五弟賠罪?!?br/> 賀承越停住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太子,冷笑問道:“皇兄何罪之有?”
“五弟不就是介意為兄與安晴走得近一些嗎?為兄可以闡明一聲,剛剛不過是恰巧途徑御花園,碰見安晴,得知她是元景宮當(dāng)差的宮女,便停下與之交談幾句,并無他意?!?br/> “皇兄不必解釋,解釋越多,越顯得是掩飾。”賀承越絲毫不愿聽太子的辯解,一心認(rèn)定兩人之間有鬼。
此時周圍的氣氛有些冷凝,頗有爭執(zhí)之意,看著兄弟二人隱隱的較勁,蘇錦暄心有不安,生怕他們之間矛盾加劇,造成不良后果。
她暗暗拉了拉賀承越的衣袖,湊近提醒道:“殿下,別再說了,咱們趕緊去泰康宮吧,別讓祖母久等了。”
知道賀承越此刻情緒有些失控,還帶點不理智,她必須及時勸阻,免得他沖動鬧出什么禍?zhǔn)?,影響他們的全盤計劃。
隨后,蘇錦暄看向太子與安晴,訕訕笑道:“太子哥哥,你們繼續(xù)聊,我們先走了!祖母還等著呢!”
她拉著心存憤意的賀承越正要離開,忽然安晴慌張地跑到兩人面前,下跪磕頭解釋:“五殿下您別誤會,太子殿下剛剛真的只是與奴婢在御花園碰巧遇見,覺得奴婢甚為眼熟,停下來詢問奴婢是哪個宮的宮女罷了,奴婢與太子殿下并無私情!”
賀承越一臉沉默,神色復(fù)雜地看向安晴,遲遲沒有出聲。
蘇錦暄生怕賀承越動怒,惹得安晴受罵,她連忙放開賀承越的手,主動上前扶起安晴,勸慰道:“你快起來!殿下他沒有誤會你,我們不過是趕著要去給太后請安罷了?!?br/> 安晴卻十分倔強(qiáng)地推開蘇錦暄的手,長跪不起,目光畏懼地看著賀承越,起誓道:“奴婢永遠(yuǎn)忠于五殿下,定不會欺瞞五殿下!”
“你不必解釋,本王明白?!辟R承越終于出聲,只是這一聲帶著些安晴從未感受過的冷意。
他看著安晴的眼神瞬間沒了往日的憐惜,還夾帶著一點質(zhì)疑。
見賀承越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子不忘添油加醋一句:“五弟,這是何苦呢?你的新王妃還在此,你竟為這名小宮女吃醋,這是置暄兒于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