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暄將錦盒蓋上,交給身后的婢女,看著太后尷尬地笑道:“祖母,暄兒與殿下剛成婚,這事兒急不來?!?br/> 太后一臉慈睦,微笑點點頭,柔聲道:“哀家當然明白急不來,但你們得多上心,爭取早日完成哀家心愿?!?br/> 蘇錦暄頓時為難,不知該如何作答,她轉(zhuǎn)頭望向身旁的賀承越,請示一番。
賀承越接收到她投來的求救目光,一臉淡定笑意,再次牽起蘇錦暄的手,聽話應(yīng)下:“祖母請放心,孫兒回府定會加把勁,早日讓您抱上曾孫?!?br/> 這話令蘇錦暄無言以對,她轉(zhuǎn)頭不滿地瞪了他好幾眼。
回府馬車上,賀承越變得異常沉默,雙手交叉在胸前,筆直坐著,神色陰沉。
坐在旁邊的蘇錦暄感受到這股寒意,時不時擔憂地看向他,明顯感受到他心情不悅。
她明白他還在為剛剛安晴與太子交談甚歡這件事而傷神。
愛而不得便也罷,心上人還同其他男人走得近。
太子詭計多端,安晴若是同他多接觸,危險便是多了幾分。
蘇錦暄暗暗想著,又不放心地看了賀承越一眼,卻不敢出聲叨擾他。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回府,一到府中,賀承越便扎進書齋處理公務(wù),而后又出府辦事去。
蘇錦暄獨自回到房中,松懈一口氣,舒暢地伸了個懶腰。
就在她坐下想著終于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
晚鶯抱著一堆冊子進門,直接放于書案上。
蘇錦暄一臉困惑,指了指書案上的一堆冊子,開口問道:“晚鶯,這些是什么?”
“回王妃,這是王府吃穿用度的賬冊,崔嬤嬤命奴婢拿來給王妃學習整理王府賬目?!蓖睑L恭敬稟報道。
“這....這么多?”蘇錦暄起身走到書案前,看著那堆疊成山的賬冊,瞬間頭疼,自幼她最討厭學這些,不曾想嫁到王府還是逃不過。
她難受扶額,感覺自己有點眩暈而站不穩(wěn)。
晚鶯連忙上前扶住蘇錦暄,擔憂問道:“王妃,您還好嗎?”
蘇錦暄裝模作樣地擺手,眨了眨眼應(yīng)道:“無礙,無礙,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么多賬目,讓我緩緩便好了?!?br/> “那奴婢扶您去床上歇息?”晚鶯單純,一下子便被蘇錦暄所蒙騙。
“算了,我不困,恕麗去哪了?把她叫來,讓她帶我出去走走便好。”蘇錦暄繼續(xù)扶額,聲音虛弱地叫道,演得有幾分逼真。
“恕麗姐姐跟著崔嬤嬤在忙碌呢,要晚些時辰才得空,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晚鶯自告奮勇道。
一聽到崔嬤嬤這個詞,便如同噩夢般,蘇錦暄實在不敢恭維,此刻她是打算偷溜出府玩去,這晚鶯今日才到她身邊伺候,還不能夠完全信任。
蘇錦暄想了想,對晚鶯吩咐道:“還是讓阿落來吧,她會武功,陪我出去走走比較好?!?br/> 晚鶯恭敬應(yīng)聲,立馬出門叫來顏落。
蘇錦暄一見到顏落,二話不說便帶著她出了院門,準備逃避這些賬目的學習。
兩人還沒走出王府,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崔嬤嬤攔住去路。
蘇錦暄一見到崔嬤嬤出現(xiàn),嚇得立馬停住腳步,不敢硬闖。
崔嬤嬤探究地端詳兩人幾眼,隨后厲聲問道:“王妃這是要去哪?”
“府里太悶了,想出去走走?!碧K錦暄出門計劃失敗,索性如實回答。
崔嬤嬤一聽,又開始嘮叨起來:“王妃,您身為王府的當家主母,首要任務(wù)便是學習掌管后院,盡心打理王府上下,不可再如從前那般貪玩?!?br/> “哎呀!崔嬤嬤,我就出去玩一小會,很快便回來?!碧K錦暄無奈軟下語氣,撒嬌般懇求道。
這個崔嬤嬤是趙皇后派來監(jiān)視她的,順帶協(xié)助她掌管后院。
她做事勤快,極有原則,代表皇后的威嚴,就連蘇錦暄也無法反抗。
“皇后娘娘交代了,您必須盡早學會整理王府賬目,您今日需將那些賬目都理清方可出府?!贝迡邒邞B(tài)度十分堅決,絲毫不通融。
“全部學會?那么多!”蘇錦暄瞬間驚叫起來,一想起書案上那堆疊成山的賬冊,她的腦袋就嗡嗡作疼。
那么多本賬冊看完,天都要黑了,哪里還有機會出府玩去?
她從前便想過,嫁入王府的日子肯定備受折磨,如今看來,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王妃請吧,早些看完王府賬冊,否則熬到天黑,怕是今夜不能歇息了。”崔嬤嬤一臉嚴肅,朝著蘇錦暄比出一個請的手勢,非逼著她回屋。
蘇錦暄推脫不得,心中暗暗叫苦。
最后在崔嬤嬤的催促下,她悻悻回到寢屋,看起賬目來。
這王妃之位可真不好當,她才當了一日便想放棄,想早日將這位子騰出來讓給別人。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盡早救出安晴,自己才得以解脫,否則每日受這崔嬤嬤的摧殘,感覺自己不死都得瘋。